“这，怎么可能？”

“张怀看起来不像这样的人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谁说的准啊！”

“让各位看笑话了。”褚颜不疾不徐地出了声，“官府是有了证据才来拿人的，一切自有官府定论。”

张怀很快就被官差带了出来。

褚颜昨天就着人给他收拾了收拾，现下他看起来人模狗样，只是见到官差就开始大喊大叫，现下嘴里被塞了东西，防止他出声。

待张怀走了，王大娘才一脸懊恼地出了声。

“褚家大姑娘可得好好养养身子，你这不露面，说什么都是靠着张怀那一张嘴。我先前都听信了他那些混账话了！”

褚颜笑了笑，“王大娘宽心，张怀这人确实是油嘴滑舌，本来我也被蒙在鼓里。”

褚画怕褚颜说话多了累，直接便接了话，“还是有位贵人看上了我们家店里的胭脂，张怀想揽功，说都是自己亲手做的，被贵人给看出来了。这才觉得这人有问题，救了我姐一命。”

褚棋咬牙切齿，“平日里给我姐调养身子的，也都是张怀安排的，根本就不会让我大姐好起来。”

街坊邻居顿时炸了锅，张怀这心思不仅坏，还深。

任谁也不想这样一个人生活在自己身边。

“亏得我以前还觉得张怀是个一表人才的，谁能想到是个蛇蝎！”

“就是，果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呀！”

“褚家大姑娘，你这是福大命大，往后有好日子过。”

“就是，褚家大姑娘这是遇到贵人了，要不是贵人眼尖，知道这胭脂不是张怀做出来的，来这张府寻人，没准儿褚家大姑娘什么时候就神不知鬼不觉的……”

“病去了”还没说出口，这人才惊觉自己不该说这话。

“呸呸呸，我这张嘴，还叫‘张府’呢！褚家大姑娘定要寻个良辰吉日，将这‘褚宅’的牌匾改回来！”

褚颜的面色不变，礼貌道：“会的！到时候给各位送去‘喜馒头’！”

“好，那我们等着！”

邻居们这才散了。

“喜馒头”本是乔迁之后送给街坊四邻的，有时候请人来祈福亦或是做法事清宅子，也会做些分出去，讨个好彩头。

张怀被送入大牢之后，褚颜还未能上堂指认，就传来了张怀畏罪自杀的消息。

鹿门月怎么都想不到他会选这条路。

【他自己肯定是下不了手。只是他这事儿在京都闹得沸沸扬扬，往常那些“红颜知己”生怕他牵扯到自己，便想了法让他直接闭了嘴。本就是个死刑犯，京兆府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系统懒洋洋的应了。

【是不是觉得他的结局有些仓促？仓促就对了，这种设定的npc做到这种程度，已经很励志了。】

鹿门月无言以对，有时候系统通过程序加载出来的脑回路，是她无法理解的简单。

第118章 118

以褚颜对张怀的了解, “畏罪自杀”是绝对不可能的，这人最擅长的合该是苟且偷生。

但她也是只将心中的质疑压了下去, 可惜了一瞬张怀不用去受那流放之苦, 便任由她这糊涂的前半生戛然而止。

本想等着张怀定罪再更换牌匾的宅子提前忙碌了起来。

褚颜将府里上下着人重新修葺了一遍，更换了家具，也几乎掏空了家底, 带着从头再来, 也带着破釜沉舟的气势。

褚画和褚棋没拦着，心里憋着一口气, 也知道自己家这是遇上了贵人，努力研习褚家的胭脂方子。

两个原本躲在自家姐姐羽翼之下的小姑娘, 开始学着挑大梁。

与君衣的“包”治百病，引得各大成衣店纷纷效仿，却总是不得章法。

与君衣的少东家口碑一直是极好的，为人大气，从不想着一家独大, 有什么好的主意也从不藏着掖着。

这些掌柜一合计, 又攒了个局请万轻舟吃饭。

万轻舟心有成算, 这次直接推掉了，在与君衣坐的稳稳地, 任由那些个掌柜去猜他的心思。

连带着行业内牵头的交流会都没像往常一样, 会提前些到。

“依几位来看，万小掌柜这两次是什么意思？”

“我只能说, 断然不是因为不舍得传于我们经验。”

“也定然不是因为与君衣忙不过来, 他手底下的人, 别看挑大梁的大都是女子, 却是半分不输男子。”

坐在上首的一直未说话的王掌柜将手中的凉茶重重放下, 开了口。

“你们几个这事儿非要当着我的面儿讨论，不就是在暗示我该退位让贤了吗？”

“瞧您说的，没有的事儿。”

“我们没那个意思……”

话虽这么说，却都在打量王掌柜的面色。

京都成衣行业拜码头，这么多年拜的可都是这位王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