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重生终结后我抛夫弃子了(74)
她半蹲了好一会,也没见对面之人应声。她面上烧红,讪讪道:“是我强人所难了。多谢姑娘救命之恩,日后若有难处尽可去同庆楼寻我。我名朗子君。”
她又等了等,见白驰始终未注视自己,颇有些灰心丧气。本想从身上摸一块玉佩簪子手帕什么的当做信物。又恍然意识到一身恶臭,就此作罢。
郎子君直起身,辨了辨方向。直奔官道而去。
快到官道时,见有一处小溪,朗子君不愿这副鬼模样回去,径自下了水,整个的潜了下去。
溪水冰凉刺骨,她几乎是刚沉下去鼻子就不通了,冷得直打哆嗦。可一想到身上沾染的秽物,恨不得剥下一层皮来。
她终于洗净了身体,从水中站了出来。却看到一人一马站在溪边。白驰刚洗了手,正在甩手上的水。马儿低下头咕噜饮水。
朗子君心中莫名欢快,她抱住身体上了岸,瑟瑟发抖。
“你是要进城吗?咱们同路吗?那太好了!”她真是怕了,怕极了。
白驰扫了她一眼,牵马走过去。站到近前,忽然解了身上的斗篷将她一整个的包裹在里头。
朗子君惊呆了。
下一秒腰上一紧,她又被她举起抱到了马上。
随即后背一暖,她的手臂环过她,拉住缰绳:“我送你回去。”
朗子君的心忽得不受控制的激烈的跳了起来。
一声声锤打胸腔。
春日的风吹来,朗子君缩在温暖的斗篷里,浓的化不开的酒香,熏的人意乱神迷。
她会酿酒,她喜饮酒,她想她们一定能成为知己。
“我一直在找你。”朗子君偏过头说,她看到她一截雪白的脖颈,如玉的耳垂,“那天我看随侍在你身侧的是公主府的人,我以为你是公主府的贵客,多方打听,也没你的消息。”
白驰“嗯”了声,目视前方。
郎子君:“你叫什么?现在住哪?你两次救我,与我有救命之恩,若是不嫌弃,请暂且在我府上歇息。我定要好好报答你。”
白驰:“白驰。”再无旁的话。
郎子君:“姓白,这个姓倒是和你极相称,我从未见过像你这样白的女子。”这句话有些夸张了,不过周人女子多黄肤,世人却又以白为美。夫人小姐们敷了厚厚的脂粉,到底不如清新自然的好看。
“你是哪个驰?女儿家大都以水漾的姑娘为美,难道是池水的池?”
白驰被郎子君聒噪了一路,将她带回城后,又按照她的指路,转到她的府邸。
白驰抱她下来,郎子君踉跄了下,没站稳,下意识抱住她的腰,愣了愣。
白驰握住她的肩膀,扶她站起。
郎子君双手圈着一个圆,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又去看她的腰身,与她纤长高挑的身段不同,她的腰身似乎过于……肥胖了些。
“你……害了病?”郎子君实难相信这样英姿飒爽的女子也会嫁人生子。就跟前一刻还端坐在神坛的神忽然跌进泥坑,总之很幻灭。
府门大开,福喜跌跌撞撞的从台阶上跑了下来,口内不住抱怨,“我的亲主子哎,您可算是回来啦!您这半天去哪了呀!哟!您这是怎么了?怎么脸上都是伤?”眼珠子又狐疑的落到白驰脸上。
郎子君一见福喜,一路上压抑的委屈山呼海啸滚滚而来,又听他还先抱怨上了,上前冲着福喜就是拳打脚踢,“福喜!我差点死了!那些混蛋贱人死他全家的王八蛋!我差点被害死了……”
福喜起先还躲,听了这话,任她打骂,直着眼,“谁?谁干的?”
里头又跑出两人,都是在内院伺候的丫头,似有隐情,表情急切:“郎夫人!福总管。”
福喜搀住郎子君,贴着她的耳朵压低声音道:“进屋再说。宫里那位来了。”
郎子君被福喜拉着往里走,忽然想起白驰,又挣开,她现在心里乱成了一锅粥,急着想去告状,又不想放白驰跑了,转回头,挽住白驰的胳膊,热情无比,“恩公,快请进屋。”
白驰本不愿。奈何郎子君太热情,她家的下人也齐齐上阵推搡。
郎子君注意着白驰的腰身,越看越不对劲。
进了屋,郎子君让心腹丫鬟将白驰带去垂花阁好生招待。她绕过抄手游廊,自去另一屋。
丫鬟送来吃食,又送来衣物热水供她梳洗。
白驰百无聊奈的坐了会,吃了些糕点,忽听外头惊呼连连,只言片语什么“死孩子”“鬼婴”。
白驰过去的时候,已有一名中年妇人喝止住了仆从们的大呼小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