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重生终结后我抛夫弃子了(32)
七八十斤的重刀被她提在手里轻而易举,原本打算作壁上观,奈何胸口闷着一口气,丝丝缕缕的颇不痛快。这感觉从路过下塘村就有了,现在更甚。
她奔出客栈,一路往东,路遇盗匪,一一砍了过去,只用了刀背,断人兵器骨肉,不伤人性命。一路横扫,所过之处,为祸作乱者无一幸免。便是当地百姓,若是生了歹念,借机抢掠,一并同盗匪处置。
盗匪见识了她的手段,惊呼不是人,宛如蝗虫过境纷纷朝东跑去。彭统领追着人正往西而来,将人堵在一堵墙后,正要擒住那人,忽地那墙轰得一声倒塌。天色黝黑,层层厚重的乌云下,微弱的月光,饶是彭统领目力过人也辨不清来人。然而那凌冽的气势,嗜血的压力陡然袭来,彭统领几乎没多想,本能提剑迎面奋力砍了过去。
白驰提刀去挡,一时大意竟被震得后退数步,未曾想盗匪中也有此等高手,暗想:难怪这萧县的土匪如此猖獗,竟是有这等带头大哥的缘故!白驰陈腐朽烂的心顿时来了兴致。刀背一偏,卸了力道,身子一转,一刀挥去。
刀剑相交,火花四溅。
彭统领手心一麻,眼睛倏得睁大。
彭统领力大无穷,擅使重剑,整个大周国内都鲜有对手,区区萧县土匪根本没放在心上,先头还顾念着人命,没下死手,然而土匪到底是土匪,你心慈手软,他们却将百姓的性命视作猪狗。彭统领已吩咐下去,束手就擒者从轻发落,负隅顽抗者格杀勿论。
他才吩咐下去,不想迎面就遇到了劲敌。隐约中只瞧出是个手持重刀的家伙,身形相较他来说,纤细的可怜。一刀砍下去的时候,心里想着大概是个一劈两半的下场。不成想她不仅挡住了还抽冷子回砍了他。那力气大的,彭双的心肝都跟着颤了下。暗叹:难怪土匪敢如此猖狂,原是有这等高手坐镇!
二人心中各有思量,喘息间已过了十几招。重刀对重剑原是大开大合的兵器,却被二人挥出了刀光剑影的效果。
彭双的徒弟彭义武刚巧就在附近,一时看呆了,忘了追击土匪,站在原地直着眼张着嘴。
不仅彭义武难以置信,彭双也暗暗纳罕,惊叹对方功夫的同时,也生出几分怒其不争的愤怒,有这功夫做什么不好?为朝廷效力自有前途出路!干什么非要当打家劫舍的土匪!
彭双有惜才之心,又嫉恶如仇,多少年来未逢敌手,全力以赴之下,又生出了英雄豪杰行走江湖的快意。若不是如今立场不同,敌我之分,怕是要生出惺惺相惜之感,总之情绪很复杂。
厚重的乌云渐渐散去,月光撒下清晖。
又是一击撞上。这次,彭双看清了她,比他想象的年轻许多。一袭青衫,头发只松散的扎了个马尾束在脑后,清冷的月光下,长眉英目,眼神很冷,肤色白的发光。这容貌当得起白面书生的称号。个头还行,骨架不似一般武夫的高大,肌肉也没有鼓起,放在五大三粗的武夫堆里,这人简直没法看。
若不是正面对上,彭双简直难以相信,一介书生模样竟能有这般强悍的力量。只是,这年轻男子的容貌身形又让他感到几分古怪,一时又说不上来。
“咔”一声轻微细响,山寨匪窝的兵器,虽然重量说的过去,到底不是名家手艺,韧性硬度都不足。若不是持刀人足够强悍,早就分崩离析了,如今也终于抵挡不住“斩恶”的连续击打,刀身裂出细纹,只眨眼功夫,细纹迅速蔓延,“铮”一声刀鸣,当中折断。
白驰迅速脱手,闪身避开,站在阴影处。
恰在此,有手下人来报,说土匪已尽皆被擒,县丞正带人安抚百姓,扑救大火。
彭双一双眼死盯着白驰,似乎是听她轻轻“呀”了一声,并未理会,高声道:“老夫见你年纪虽轻,功夫却不凡,可惜走了岔路,若是你就此束手就擒,从此后改邪归正。老夫可保你性命无忧!年轻人,你有这本事何不投效军中,保家卫国,杀匈奴,建军功,自有一番出息!干什么做这种损阴德的勾当!让祖宗蒙羞!”
彭双尚武,惜才这点随了他的家主子荣国公谢孝儒——大长公主的夫婿。
彭双话说的慷慨激昂,手心里握的剑却没半分放松,他太了解这些天之骄子的秉性了,既然走上了歧路就绝不是那般好说服的,不来个三五回合,三抓三放,将他打服,再以德服人,这小子就不知道好赖。
彭义武一听师父说这话,那语气神态,就知道师父心里的打算了,正要帮腔。谁知对方咚一声扔了半截兵器。
“看来是场误会。”她的嗓音刻意放低,有种雌雄莫辨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