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重生终结后我抛夫弃子了(204)
随后,白驰也算是见识到了谢无忌的本事。
他做事同蒙元顺截然相反,他有一辆宽大豪华的马车,内里铺设柔软,简直是身子一挨上去就想睡觉。内设桌案。
开了车后门,谢无忌让白驰替自己研磨,然后让手下人去通知那些流民,想活命找活做的就上前排队登记姓名。
谢无忌倒也好耐心,分别询问了这些人的年纪特长,家乡何处,将来是想一直留在此处还是等灾情过后,仍旧回家乡。
细闻这些很繁琐,白驰除了研墨,也没别的事,无所事事的只打哈欠。早先说过她睡眠并不好,可不知为什么,一挨近谢无忌,她总忍不住想睡觉。
马车内烧了炭炉,虽开了后门,车内却温暖如春。谢无忌推了桃酥果干让她吃。
白驰自己吃一点,看到年幼的孩子,也会顺手塞一点给他们。
她问了三遍谢无忌可有别的事让她忙,得到的答复都是一样,可是谢无忌又不让她走,说自己一个人干这活很无聊。她若是困了,可以小睡一会。
白驰又不是那等扭捏之人,她倒是很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睡意,拍了下他的肩,“那就幸苦你了。”而后面朝里,在他身后躺下。
没过一会,身后呼吸绵长平稳,应是睡着了。谢无忌拉了狐裘毯子给她盖上。若是可以,他真想也同她一样躺下,就他们俩个,什么都不想,安安静静的睡一觉。可是他知道,白驰睡的并不沉,若是他真这样做了,她一定会醒,且肯定不会再上车了。
没有人盯着看,他也不故意做事拖拉了。他事情干的慢显得忙,不过是想骗白驰一句“辛苦了”。
一次三十人过来问话,偶尔勾画两下,记住重点。等他将所有人的大概情况都做到心中有数了,就将他们分成大小十几拨遣派到不同的地方,生病的送去治病,能做活的送去可以收容的庄子,给他们找活做,自食其力。至于那些天生的懒汉,直接打走,不准聚集生事。
他做这些事雷厉风行,管事们无人敢质疑,领了人直接走。
他谢家偌大的产业,消化掉近千流民也不过是眨眨眼的事,就算有些人已失去了行动能力,活做不成了,暂且养着,也化不了几个钱,就当给谢家买个好名声了。
以前父亲曾说过他,太过唯利是图。
他怼了他一句,“父亲看不起我这样的人,是因为没吃过穷的苦,你要是吃了上顿没下顿,连狗食都吃过,就不会说这样的话了。”
谢孝儒亏欠了他,所以他永远不能像别的父亲那样理直气壮的教训儿子。被戳到心窝了,反而又步步退让,给出更多的好处,只希望儿子不怨憎自己。
就算他偶有顾虑,大长公主也绝不许他迟疑。
因此,自谢无忌回来后,谢孝儒虽名义上仍是谢家家主,可谢家的产业已完全被谢无忌接手掌控。
最后只剩花儿这一拨人,谢无忌回头看早就醒过来的白驰,说:“手下人都派出去了,最后这些人还要劳烦将军陪我一起送去郊外的庄子。”
白驰略感诧异,她以为事情已经处理妥当,她也该拍拍屁.股走人了。
“行吧。”
天色已然不早,白驰吹了声唿哨,大黑自远处慢腾腾的跑来。
谢无忌独坐在车架内,有些无聊,也有些气闷,想说些什么,又忍住了。
白驰纵身上马,“走!快去快回!”
谢无忌附和着,“对,赶时间。”声音寻常,面上却不怎么高兴。
却在这时,车窗忽然被挑开,白驰矮下身来,露出一张脸,说:“庄子在郊外,是否偏远?你这车驾过于宽大,恐怕不易行走。”
谢无忌看过来,眼中有了亮色,迫不及待道:“好。”就要下车,随她上马。
谁知白驰忽然抱拳道:“郡王不必相送。今日.你忙了一整天了,早些歇息,告辞!”
白驰调转马头就要走。
谢无忌这才反应过来,她的意思并不是要和他同乘一骑,而是卸磨杀驴,用不着了就丢。他心里有气,却不急着喊人,而是敲了敲车板,不紧不慢的从车内扒拉出一食盒鲜果子。
大黑耸动了几下鼻子,白驰拉都拉不住,掉转头就跑了回来。
如今已是冬日,新鲜的果子已是难寻。谢无忌毫不吝啬的抛起,投喂了大黑。
看这一人一畜娴熟的配合,绝不像第一次投喂。
白驰忽然想起,大黑除了她从不载旁人,从她与谢无忌同乘,大黑没有颠来颠去的表示抗议开始,她就应该有所觉了,只是当时谢无忌忽然将她那么一抱,让她分了心。再后来他独乘,她牵绳。大黑不是个好东西,在她这个主人的胁迫下,它不会将人颠下来,但也绝对不会太老实,这一路跑得又平又稳,实在不像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