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师兄今天黑化了么(98)
“怎么跑出来的?”谢知庸收了剑,凉凉地投过视线。
“看守的弟子都被暗器击中,我躲了好几回,发现门口的弟子都被清理了,慌乱之下跑过来的。”吴青阳刚刚得救,无性命之虞,到底还是险些丧命,整个人狼狈不堪,精神也不大好的模样。
谢知庸见他神色不似作伪,神色一凝:“猜的到谁要动手吗?”
既然能进来明净宗,此人不可小觑,那他动手的目的又是什么。
吴青阳咽了咽口水,看起来很紧张的模样,他神经兮兮地往四周看了一圈:“云乘。”
谢知庸扣着剑柄的手骤然收紧,他目光沉沉,语气也淬了冰一样:“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吴青阳自然不敌谢知庸,被他一吓,回过神来,自然也知道也保留些谈判用的资本。
他笃定:“我手上自然有他的把柄——再有,你难道没对云乘有疑心?”
谢知庸自然有,他面上不显,平静开口:“什么把柄。”
“自然不能轻易说——”吴青阳抽了抽嘴角,被关押这么多天,难得心情好了点,他问:“谢知庸,你又知道,自己没有着云乘的道?”
眨眼之间,剑刃已经抵上吴青阳的脖颈,再用毫厘,就能让他断命。
尽管知道谢知庸不会动手,吴青阳还是慌神一瞬:“你既然这样,自然也是对他起疑了,谢知庸,好好想想吧。”
风过树梢,四处寂静,谢知庸不说话,手中的劲没松。
忽而传来几声脚步声。
十来名明净宗弟子赶到,谢知庸合眼复睁开,压上情绪,把人交给看守的弟子。
吴青阳回头望他一眼,脸上笑意不减:“我有你想知道了,随时恭候,考虑好了再来找我。”
寒意一寸寸蔓延到四肢,明明只是春末之晚,却叫人好像跌进了深冬。
谢知庸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再一抬头,已经到了越满的小院。
他有些懊恼地收回步子,打算先回去。
才转过身,就听见身后动静。
“怎么不进啊?”越满踩在高高的凳子上,扒拉着墙檐,露出半个头,有些纳闷地看他。
谢知庸回神:“……太晚了。”
“我这不还没睡。”越满抬头看了看月亮,又露出一个笑:“快来帮我干活!”
院子里种了棵桑葚树,春天正是结果子的时候,越满搬凳子本意是想摘一些下来试试吃的。
结果一上凳子就看到了门口走神的谢知庸,干脆把偷偷看他打算做什么。没想到他好像只是走错了,就打算原路返回,她这才把人叫住。
虽然用仙术很快就能把果子打下来,越满还是固执地打算用手摘。
谢知庸生得高,摘果子方便不少,越满接过他递的一巴掌桑椹,塞了几颗觉得不错。
“弯下腰师兄。”她喊。
谢知庸听话,弯腰低头看她:“怎么……”
被塞了一颗桑椹。
越满的手指间碰到他唇齿之间,感觉热意都顺着到全身。
谢知庸眨眨眼,没等她回话就说:“很甜。”
“瞎说,我就是觉得不甜才给你的。”越满瞪他一眼,又塞了一颗,终于把手里的全部解决,吩咐他:“你先摘着,我去拿个小篮子。”
最后小篮子拿是拿回来了,树上的果子却都要没了,谢知庸拿着外衣接了满满一摞,看到越满震惊的神色:“怎么全给我摘光了。”
*
深知做错事的谢知庸蹲在地上给越满洗果子,他安安静静的,只是看起来有点委屈。
“没怪你。”越满碰碰他。
谢知庸没多大高兴的情绪,点头。
越满觉得他还是不高兴,又觉得他难得有点孩子气的可爱。
还是不忍心让他自己气自己太久,她献宝似的拿出一个小坛子:“喏,我们把剩下的都酿酒用,明年开春我和师兄在一起喝,好不好?”
谢知庸这才有了点反应,点点头接过坛子就洗:“好。”
指间相触,尽是一片凉意。
“怎么又吹风啦?”越满叹口气,一副很拿他没有办法的样子,把人拉过去坐着,又塞给他一个汤婆子。
“我来洗好啦。”越满指指汤婆子:“暖手用的。”
谢知庸想帮她干活,又被制止:“桑葚酒是我们一起酿的,你摘了果子洗了果子,我也得干些活。”
谢知庸好像很喜欢“我们”这个词,也很喜欢越满说很多很多他们的以后,于是他眨了眨眼睛,看起来很乖巧地点了点头。
“那就……”越满话没说完,就被他抱了个严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