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师兄今天黑化了么(9)
越满觉得她说的好像很有道理又好像很没有道理,只得拍拍她的背,表示安慰。
林晓晓有被安慰到,整了神色,眼睛发亮问:“你想知道我哪一刻开始仰慕谢师兄的吗?”
没等越满回答,她继续:“不是因为他在邪崇进犯洛城率一众弟子荡平邪魔,也不是因为他在宗门大比中一剑震断横川,我仰慕他才不是因为这么肤浅原因。”
“我仰慕他,自然是因为他好看,并且温柔,并且好看,并且温柔。”
“师姐,这好像其实更,呃,肤浅。”越满弱弱出声,何况她是真的,想象不出谢知庸温柔。他是像冰又像雪一样的人,不带温度,仿佛没什么值得他有情绪变化的事,稍稍用点其他的修饰词,就会像给他带去阳光一样,会把他融化。
“不是的!”林晓晓着急:“上一次幻境试炼,有个妇人,他儿子南下科举,归乡途中意外丧命,临了之前再也没见着故乡的雪,我们那次试炼口,正巧在他儿子命丧之地,意外将他的一缕残魄吸了进去,最后试炼结束,师兄让我们先走,我后面落了娘亲给我织的荷包,回去找的时候,发现他在给那缕残魄施法,让他见着了故乡今年下得初雪。
那场雪真的很漂亮,那书生蹲在地上哭得不能自已,谢师兄不会安慰人,静静地站在一旁,给他挡雪,还很认真地把他要给家中老母说的话一字一字地用刻音石录了下来,刻音石录不了残魂的声音,师兄还有点腼腆地照着书生所言一字一字念。
下雪天那么冷,我却觉得那书生和我一样,定然是暖洋洋的。
最后试炼的弟子可以从幻境中带走一样东西,大多数人都会选些法器或法宝,师兄没有选那些,他把书生给母亲捏的小雪人带走了,雪人易化,他废了不少功夫。”
林晓晓一面说,一面拆开她带来的一大堆东西,收拾好,仿佛只是随口一谈:“我从来不觉得,能打败多少人,守护多少人,是一个大英雄,大义之外,顾念亲情,那才厉害。”
越满心中一触,觉得她仿佛意有所指,正打算继续说怎么,唐朝然风风火火地进来了,脸上止不住的笑:“于谣师姐果然来啦!”
话刚落下,于谣就进了房门,怀里抱着一摞书:“越满师妹?”
林晓晓和于谣不过点头之交,和她们点点头示意后就出了房间。
“听说你风寒了,这是我常备的惊寒丹。”于谣将怀里的东西尽数放在小几上:“还有这些,全是我和谢师兄用过的课本,上面有笔记供以参考,温习的话可以用。”
想了想,她补充道:“有好些是谢师兄的,他爱洁,希望师妹用的时候注意些就是了。”
越满刚捡了一本书,翻开就看到谢知庸利落飘逸的字迹,闻言赶紧放回去,拍了拍手,才小心翼翼地拿起来。
唐朝然:……
“笔记有我的份吗?”唐朝然可怜巴巴地看着于谣:“我也想要师姐的课本。”
于谣面露难色:“我的书比较乱,已经丢了好多本了,师弟和师妹一起用着吧。”
唐朝然不情不愿地应下了。
“我和谢师兄以为,温书要量力而行,身体更要照顾好。”于谣鲜少安慰人,一串话完她就觉得话说的委实有点伤人了,于是露出有些懊恼的神情。
越满却毫不在意,有些惊奇地问:“谢师兄也知道我病了吗?”
“对,收信时他与我在一处,我就给他看了。”于谣微一点头,解释:“因着你不太方便,他也就没进来,在院门口等着。”
“没有没有!没有不方便的,外面天寒,师兄可以进来的。”越满没想到谢知庸也来了,从被窝里探出头往外面张望。
“人家进来能说些什么啊?”唐朝然把她塞回去,有些别扭地问于谣:“师姐怎么会和谢师兄在一起?”
大概是不好意思和对方说是因为在商量如何回他信件,于谣面露难色。
唐朝然知道自己挑了个倒霉问题,老老实实闭嘴不说话了。
越满沉浸在谢知庸很温柔和谢知庸来看病的纠结和惊喜的复杂情感,一时之间没有再找话题,于谣本身也不是热络的性子,一室安静无言。
最后于谣又多嘱咐了越满几句照顾好身体就匆匆走了,唐朝然抓耳挠腮地好奇于谣师姐和谢知庸的关系,也扫兴离开,屋子里冷清了下来。
到了私人独处的时间,越满才松了弦,她扒拉了下最上面的那本书,少年人的字利落而干脆,又带着一点点的飘逸,将笔记写的很整齐,看起来很舒服。
透过一行行的笔记,越满仿佛能看到很多年前,那个背总是挺得很直,坐得很正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