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师兄今天黑化了么(54)
芍药帮她穿衣,见她揪把那带子,笑着劝:“小姐别拽了,婚服就穿那么一次,揪皱了怎么办?”
皱了就皱了吧。越满想着,但还是在她直直的视线里松了手。
好不容易穿完,又听说谢知庸在门口等她,越满连腰封都没系就推门出去。
午后的阳光有点大,谢知庸站在树下,一点光圈打在他身上,他整个人显得很柔软。
手上还有个糖画,像等家长接回家的小朋友,越满评价,一蹦三跳地过去,指着他手里的糖画:“给我的么?”
谢知庸没有回答,只是把手上的糖画递给她。
糖画是小兔子样式的,栩栩如生,活灵活现,糖汁色泽亮丽。越满很满意,接过含在嘴里。
她含糊不清:“我好看么?”
“……好看。”谢知庸回她,眼神郑重,被他一看,越满后知后觉脸烧起来,喏喏的“哦”了一声。
“小姐!腰封!”芍药注意到她落的腰封,慌慌张张地跑出来。
越满这才反应过来,听她在自己耳边絮絮叨叨地交代大婚繁琐的步骤,转着头,假装听得认真。
谢知庸忽然想到,师妹入宗之前在皇城也是家底优渥,泼天富贵,鬼使神差的,他问:“是所有成亲都是这么麻烦么?”
越满头次成亲,不清楚,芍药也没经验,想了想还是说:“也不是,大概富贵人家都这样,我兄长和嫂嫂成亲的时候就没那么麻烦。”
谢知庸于是点点头。越满不知道他的思绪跑哪里去了,她系了半天腰封系不好,芍药又进去给她拿首饰了,她有些为难地看一眼谢知庸,又觉得没什么好扭捏的,于是理直气壮: “师兄帮我一下好了。”
谢知庸比她反应还大,他退了一步,耳朵红了起来。
他耳朵一定很薄,越满心想,手又往前递了一点。
谢知庸又叹气了,他无可奈何,只好接过。
他的手很白,骨节分明,在红色的腰封衬托下,显得格外昳丽,越满不自觉失了神,感受到腰际被环上。
谢知庸的手指和她的腰始终保持着半寸距离,越满不敢动,因为谢知庸用眼神看了她一眼 示意她别动。
但是,
越满觉得心如擂鼓,跳得声音很大,好像一直能传到她耳朵里,这么大声,谢知庸会听见么?
她忽然有些慌张,不小心多吸了口气,小腹于是起伏一下,忽然碰到了谢知庸的手指。
他顿了下,越满也僵了身子。
桂花香气四溢,淡淡的,很好闻,但没有谢知庸身上的雪松味好闻。
手上的糖画融了一点点,小兔子还是很可爱,憨态可掬。
越满好像忽然懂了,自己心跳乱了节拍。
*
临西的城主焦头烂额,他五十来岁,胡子头发都大白,正发愁。
皇城小皇子风风火火跑进来,找他借人看守鸿城一举一动,又说要离开一趟去柳城。
天可怜见的,再熬半年他就可以告老还乡,忽然整这一出,实在是让他心力交瘁。
一切的肇事者唐小皇子正纠结。
于谣受的伤得到医治,已好了大半,只是,给谢知庸他们传的符咒仿佛失了方向,怎么都送不出去,也没有回信。
唐朝然发愁,柳城的消息都被封锁起来了,于谣担心谢知庸他们那边也出了事,赶着汇合。
只是,师姐还受着伤呢。
他没愁多久,因为于谣比他还要积极,他没来得及纠结,就顺着师姐的主意一起赶去柳城。
路上费了几日,他们可算回到了柳城。
柳城看起来死气沉沉的,全然没有之前他们来的那次繁华,大街小巷,来来往往的人少得可怜。
唐朝然找了个摊贩问问情况,话还没说明白,那人就连连摇手,三缄其口,避而不谈。
唐朝然纳闷,刚想说什么,就见墙角站着一个少年冲他奋力招手。他仔细打量,才认出是之前拿了越满钱袋的那小孩,连忙和于谣赶过去。
那少年绕了几个弯,走到胡同死处,才敢开口:“我记得你们,你们是和越姐姐一起。”
柳城变化太过诡异,于谣低声顺着问:“那越姐姐他们呢?还有柳城……”
越满帮他找的主人家对他很厚道,他伴读的小主人还给他取了个文气的名,叫墨砚。墨砚挠头想了想,不知道从何说起,干脆从头说起:“越姐姐他们失踪了。”
于谣和唐朝然闻言一惊,两人对视一眼,心觉不妙,又让墨砚继续说下去。
“柳城主寿宴当日后,我就没能找到过他们了,我猜是失踪,是因为柳城主也不见了!他们都说、都说他是被妖魔抓走了。所以现在城里人心惶惶的,不敢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