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师兄今天黑化了么(23)
走了几步,见唐朝然落下一大截,于谣总算意识到了不对:“师弟受伤了?”
唐朝然不想在心上人面前太失面子,嘴硬:“脚伤了,一点点。”
为了强调真的是一点点,他还用手比划出一丝缝隙。
“能走么?”于谣不信,问。
“当然!”唐小皇子恨不得跳几步力证清白,却刚直起身就被痛得龇牙咧嘴。
“我背你。”于谣矮身,蹲在唐朝然前面。
绯红漫上了唐朝然的耳垂,他结巴地说不用,于谣还是蹲着,一动不动。
他于是趴了上去。
少女的身形纤薄,却有很大潜力。无论是,练剑,修习,还是什么,都不甘落人一步,她背着唐朝然,稳稳当当地走着。
“师姐也背过别人吗?”唐朝然不敢将重量全压在她身上,微微直起身子,分担重心,他觉得脸要烧起来了,还是低声问。
“背过宋师妹,顾师姐……”
唐朝然有些泄气,马上又振作起来,他低声问:“那师姐还记得第一个背的人么?”
“第一个?”于谣跟着念了一声,有些纳闷,很快又轻轻笑出声:“好像是个富贵人家的小公子,打猎受伤了,身上一堆金银玉佩,我当时不敢说,其实硌得我很疼。”
唐朝然前面还一乐一乐的,听到后面的话一时燥得脸红,富贵人家小公子唐朝然立马决定回去就把那些没有用的玉佩全解下来。
树叶沙沙作响,光透过它们的缝隙照下来,树叶跟着落下,唐朝然接住那片叶子,希望它们不要弄脏师姐。
*
按照谢知庸说的,越满给于谣传了传音符。谢知庸刚刚和厌哀决战完,脸色苍白了一点,他的白袍上也沾了血,混合着厌哀和他自己的。
吃了那颗药丸,越满感觉肺腑都舒服起来,在谢知庸的一点点帮助下,成功处置了两三只骨雕。
刚刚和骨雕厮斗中她还分神去看了眼谢知庸。
谢知庸的剑使得出神入化,虽然受了点伤,他却跟没事人一样,提剑,刺出,每一招都干净漂亮。
厌哀不是一般妖兽,和谢知庸打得局面五五开,最后厌哀的尾巴横扫而过,谢知庸不避不让,一剑挥出,直取厌哀心脏,最终剑刃上淋漓鲜血,厌哀落地不起。
但是谢知庸也被它带倒刺的尾巴扫过,白衣渗血,看起来像雪地里的红梅。
越满有点担心,毕竟谢知庸的模样看起来确实很凄凉,她上前去,帮谢知庸抱着剑,谢知庸看起来有些虚弱,没有说话,让她把剑抱着了,一前一后地出了秘境。
“师兄怎么会来?”呼吸到外面的空气,越满刚刚七上八下战栗的心终于镇定下来。
谢知庸忽然靠近。
越满心一窒,说不上来的感觉全都堵在心口里,发闷发酸。
谢知庸递给了她一张帕子:“脸上。”
越满后知后觉发现和骨雕战斗的时候脸上是沾了血的。
她急忙接过,用力蹭脸。
谢知庸看了她几眼,没忍住,开口:“别这么大力,沾点温水。”
“哦哦,好。”越满回话,不敢看他的眼睛。
她正奋力擦脸,余光扫到有人靠近,戒备地抬起眼。
是郑弛。
郑弛冷哼一声,没搭理她,直直地看着谢知庸:“谢师兄罔顾同门性命,还自诩明净宗首席,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谢知庸没有理他,只当他是团空气,激得郑弛更气不打一处,他推搡一把:“谢知庸我在和你说话,你眼里有没有我这个师弟!”
谢知庸终于抬起眼皮看着他,眼里没什么情绪,像冻了很久的寒冰,看得郑弛心底一怵,他低声嘟囔:“一个捡来的弃子,也和我叫板。”
越满只觉得脑子嗡得一声,像所有神经都被切断了一样,她不敢看谢知庸此时的表情,上前一步推开郑弛:“脏东西别来挨谢师兄的边。”
郑弛和越满本就有旧仇,听她维护谢知庸,气急败坏:“狼狈为奸。”
“我看你才是贼眉鼠眼没安好心,不知道哪个臭池没关好放你出来了,”越满双手叉腰,拿出社会主义青年的措辞:“谢师兄不理你是懒得搭理你,多和你说一句都掉价,最近天冷了,你土盖厚点。”
郑弛被众星捧月惯了,没见过越满这种路子的,连着吵了两架都没赢,气炸了肺,扭头就走。
越满看准时机,喊:“郑弛你东西掉了!”
郑弛低头看,发现被戏耍了,回头狠狠盯着他,一时不察,被凸出的树桩绊倒了。
越满真诚开口:“掉的东西是你的脸皮。”
见谢知庸一瞬不瞬地开口,越满深怕他批评自己,抢先一步,双手合十:“师兄你不能批评我,我是替天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