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师兄今天黑化了么(110)
“江长老,孟神医不问世事多年,怎么突然要抓人走。”她紧紧地护着人,冷声问。
江召不知道她,只觉得一个区区弟子,不值得和她解释什么,挥了手,让一群弟子围上去。
那群弟子都是佼佼者,越满一个半吊子,只能仗着那群弟子不忍对同门下死手,很艰难地和他们拖延时间。
谢知庸怎么还不来啊!
一剑刺入她左肩,越满疼得冷汗直冒,孟神医也算有了点斗志,手上毒粉跟不要钱似得四处乱撒。
他余光一瞥,看到肩头血迹斑驳的越满,更慌了些。
越满手腕几乎脱力,抵抗的力气越来越弱。
一定有什么办法的,这不是死局,一定有办法。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忽而灵光一闪,她伸手紧紧地拽着孟神医,竭声喊:“全洒了!”
孟神医赶紧把毒粉倒了个干净,越满立剑,将毒粉全都散开,众弟子掩住口鼻,不敢上前。几瞬过去,江召赶紧用剑意驱散毒粉,空气渐渐散开。
“长、长老,”一个弟子望着眼前空空如也的地方,小声:“人、人不见了。”
江召神色沉了沉,他厉声:“就算把深谷烧了,也得把人给我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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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如歌被那几个弟子打晕,勉力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一刻钟,她怕越满功亏一篑,棋差一招,全折自己手上,连忙就往谢知庸院子里跑。
院子里的血腥味重到江如歌甫一踏进去,就忍不住扇扇风,她里外转了几圈,都没能找到人,急得团团转,又跺了跺脚,往于谣那边跑去。
这日天气不好,唐小皇子很是惆怅,好不容易选好了地方,本来来找师姐去山下看戏的,结果竟然下雨了。
他愤愤地揪了下叶子。
于谣展眉,语气戏谑:“它本来就要换叶了,你真是,一片叶子都不给它留啊?”
唐朝然于是连忙红着脸松了手,又凑上去:“师姐,今天出不了门了,那明日可以吗?”
于谣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一道人影先跌跌撞撞进了小院。
江如歌跑过来的一路上很急,连发髻乱了都无心管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帮越满。
明明江如歌自己什么也不清楚。
但她就是莫名相信,冷冷清清的谢师兄,还有那个,愿意分给她一半如意糕的笨蛋越满。
“于谣师姐!”油纸伞歪了,江如歌于是扶正,连气就都喘过来,就开口:“深谷、深谷有险,谢师兄找不到人,越满正在拖延。”
于谣神色一凛,和唐朝然对视了一剑,不再耽搁,掠出。
江如歌疲乏地靠了会石桌,就又撑着伞回去。
终于可以歇一会了,她刚这么想,就见人来人往不少弟子握着剑急步。
“怎么了?”她匆匆拦下一个弟子,问。
那弟子喊了句“江师姐”就算打了招呼,他神色紧张,不想耽误时间,只好语速很快地撂下一句“谢师兄叛逃明净宗了,掌门派人守住明净宗东西南北四门。”
雨还在下,淅淅沥沥的,江如歌手一滑,伞柄从她手中脱落,摔到了地上。
她无心去捡,只是抬起下巴:“不可能!”
那弟子奇怪地扫她一眼,也不去争执,匆匆走了。
他一脚把伞踢远了些,江如歌愣愣地看着周遭慌乱的人群,最后视线落到了那柄沾满泥泞的油纸伞。
她觉得,这场大雨,好像要下很久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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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谣和唐朝然匆匆赶到的时候,江召正命人把深谷围了个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江召见两人来了,细细思索,问了句:“师侄是来?”
唐朝然正想回话,于谣轻轻拉了下他:“听闻江师叔领命做事,深谷地形复杂,我们来助师叔一臂之力。”
江召勾了勾嘴角,发出几声意味不明的笑声,他说:“是么?”
就没了后续。
于谣和唐朝然不敢轻举妄动,只好老老实实地站着。
三刻钟过去,终于有一个弟子从深谷内出来,他木然开口:“二人均已伏罪,自刎。”
江召直直地和他对视,又问:“尸首呢?”
“坠入崖中了。”他和江召回视。
江召神色不辨,也不知道信了没有,他挥了挥手,先让座下大弟子去禀告掌门,接着对于谣他们一笑:“二位听,现在还真是劳烦二位,给我找找两人的尸首了。”
唐朝然背后发凉,拉着微微走神的于谣应了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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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满压住那块出血的伤口,她出了不少血,脸上血色尽失。
孟神医怀里的伤药都塞给她了,他急得不行,又不敢出声,怕暴露位置,只好咬着牙,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