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情根深种[快穿]+番外(888)

作者:狐阳

“年老了,到了夜间就容易困倦,无事。”大巫的浑身都是紧绷的,他勉强松下肩膀,看着面前的弟子叹道,“你与巫厥是何关系?”

他的问题出口,诵的身躯一震,眉头拧起,勉强压制着那种反胃的感觉:“弟子与他……弟子有罪。”

他俯首贴地:“弟子当日不该不听师父所言,违背恕谷之训。”

恕谷训诫,弟子不可与王族牵扯,他出谷时,师父更是为他卜了一卦,若与王族牵扯,命途多坎坷。

可他虽记心中,初时不知巫厥身份,后来却是因情乱智,连自己是巫的身份都丢失了,时至今日,竟如大梦一场,半生荒唐。

“唉,命数本就难以轻易更改。”大巫的手落在了他的头顶,将他扶了起来道,“你也不必过分自责,从前之事皆是过往,未来的路还很长。”

“可我,可我……”诵被他扶起,看着将自己养育成人的老者,已是忍不住内心的酸涩,“师父,我不知前路该如何走,我不知该如何……”

他本想退出,可本是他二人之事,牵扯到了权力,便似乎难以脱身。

天下之大,若只有他一人,自然随处可去,可他并非一人,恕谷众生,自幼相伴长大,以巫厥的心性,必说得出做得到。

从前待在他的身边,时时刻刻都觉得愉悦,如今连想起那个名字都是厌恶与害怕,往后余生,不能死,无法活,他当真无路可走。

“出了何事?”大巫沉了一口气问道。

“他以恕谷中人为要挟。”诵伏在他的怀里浑身都在颤抖,“弟子实在罪孽深重。”

“欺人太甚!”大巫深呼吸了几口,还是没忍住咳了起来。

“师父,你怎么了?!”诵从他的腿上抬起身,顺着他的背,看着搭在自己手上有些微微颤抖的手急道,“师父,你的身体。”

“无事,咳咳……真的无事,不过是年龄大了,什么…咳,病痛也都出来了。”大巫收回手说道。

“您喝点儿水。”诵端起杯子给他倒了水。

大巫端起杯子勉强喝下,平复了呼吸,看着面前担忧的弟子道:“别担心,他的权力还没有大到可以凭一个巫地威胁到恕谷的地步,为师给巫王去信一封,必能让他掣肘。”

“师父,您的身体实在不好,此事还是交由弟子自己解决就是。”诵担忧道。

“无事无事。”大巫摸着他的头道,“只是日后……咳咳……你要想明白自己要什么……”

“是,师父,您别劳心了。”诵扶着他道。

“好,你亦回去休息吧。”大巫推拒着他道。

“我扶您睡下再走。”诵说道。

“去吧……”大巫摆了摆手道,“为师还没有到不能自理之时。”

“是。”诵俯首行礼,起身离开时却是忍不住转身,只见老者坐在灯影下拉紧了披风朝他挥手。

“回去吧。”

诵再行一礼,带上门出了小院,却听到了其中传来的咳嗽声。

他的脚步停下,回首去看,迟疑了几番还是没有回去。

人到暮年,有些事情是无法逆转的,若真是寿命尽了,穷尽天下的药材也没办法医治。

诵深吸了一口气,离开时已双目湿润,幸好他回来了,若是远在巫地,连最后一程都不能陪同,实在是不孝。

他的身影渐远,未曾听到那屋中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报应啊……报应啊……”大巫的呼吸急促而短暂。

可见这世间恶事不能做,否则日日活在愧疚之中不说,还有可能牵扯后辈,他如今只期盼这罪落他一人身上就是,勿牵扯谷中后辈。

他的报应已经来了,巫王啊……

……

巫地王宫灯火通明,宫中侍奉的巫皆守在殿中,王族之人却被拦在了外面。

“究竟是……怎么回事?”躺在王榻上的人浑身皆被血痂布满,看起来不像一个人,倒像是一个怪物。

可他又的的确确能说话,只是每每动时,都会有所撕裂,让血液不断从缝隙中流出,又形成新的血痂,层层堆积,似乎要将他整个人包裹起来一样。

守在此处的巫都有些不敢视却不能表现出来,因为此前敢对此露出半分异样的宫人,早已被拖出去乱棍打死了。

“回王,这似乎是诅咒。”数位巫斟酌后道道,“不是病症,而是被血煞之气冲撞到了。”

“血煞之气?”床上的怪物问道。

“是,沙场征战之人身上会染上血煞之气,怨气加身,若是冲撞,极有可能造成此种结果,不知王是否与这样的人接触过?”回话的巫小心问道。

床上的怪物呼吸有些急促,一旁的宫人说道:“王,日前大将军回来,您不仅大宴款待,还设了私宴招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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