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契约夫妻(637)
年轻人叹了口气, 说:“又找人治过, 没什么变化, 不发作的时候总是自言自语,谁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发作起来, 还是爱打砸东西。他那屋里的东西都换遍了,现在能留下的都是抗砸的。”
“这两天闹得有点厉害,我妈把余大夫叫了过来。实在不行, 今天再给打一针镇定,不然他闹得时间太长, 怕身体熬坏了。”
这个结果不出楼大夫所料,他没再问什么,几个人很快就到了后院。有个保姆听到动静已等在门口,殷勤地把他们迎了进去。
陈凝听到镇定剂的时候,眉心微皱,心想这种镇定剂如果打多了,是有可能影响治疗的。
但她现在还没见到人,自然不好多说。
几个人很快进了堂屋,屋里的布置比较简单,只有必要的家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年轻人的弟弟经常砸东西的缘故,桌上案板上都没有什么装饰品和摆件。
陈凝还来不及仔细打量室内情况,她就听到西面房子里有人在呜呜嗷嗷地叫着,就像野兽在挣扎一样。与之伴随的是一阵噼哩啪啦砸东西的声音。那年轻人一愣,然后跟楼大夫说:“抱歉,我弟又发作了,我得赶紧过去看看,您几位先坐下稍等,我尽快回来。”
楼大夫却摆了摆手,说:“不用坐了,我不是来做客的,我再去看看你家少辉。”
那年轻人没再说什么,匆匆往旁边的房间跑过去,他们走到门口的时候,正碰上江少辉把医生手里准备注射的镇静剂针管打到地上。随后他把那针管捡了起来,狠狠地丢向墙壁,针头扎到墙上,留下一个孔,随后跌落下来。
不等陈凝他们反应过来,有两个身穿统一绿色制服的年轻人就进来了,他们俩一左一右拉住江少辉的胳膊,但不敢太用力,也不拦着他砸东西,只是稍加控制,以免他自伤或伤到别人。
江少辉的哥哥江少龙也在旁边帮忙,楼大夫并没有急着进去。就站在门口观察着江少辉的动向。
过了一会儿,江少辉闹累了,打砸声也弱了下来,最终无力地瘫在旁边的塌上,但仍然警惕地看着刚才给他扎针的男大夫。那眼神看着挺吓人的,好像跟人有仇似的。
陈凝注意到,这个房间的窗户都被加固了,窗玻璃内安装着钢窗,估计是怕江少辉自己跳窗跑出去闹事。
在房间角落里,站着个中年妇女。她保养得很好,气质也不错。陈凝注意她眼中隐含泪光,眼神一直没离开病人江少辉。
过了一会儿,江少辉终于彻底安静下来,他哥哥江少龙向那位大夫道歉,然后又把那大夫送走,一时半会,这镇定剂是不需要打了。
等那位医生走后,江少辉就走到那妇女身边,跟她说了几句话。
那位妇女是江少辉和江少龙的妈妈,她跟楼大夫很熟。见楼大夫来了,她便和气地走过来,跟楼大夫说:“少辉这个病有半年了,还没有起色,真的没有办法吗?”
她养气功夫不错,心里再急,也没有哭哭啼啼的,但眼睛里的焦虑和悲伤是瞒不住人的。
她说话时也没忘了打量陈凝和梅东来,心里暗暗猜测着这俩年轻人的身份。
这时楼大夫告诉她:“如果谭处长您没意见的话,我今天打算再给少辉诊断一遍,想看看还能不能有新的发现。”
说着,他又回头指了指陈凝和梅东来,说:“这两位大夫都是来参加全国优秀青年医生表彰大会的中医,梅大夫是金针梅家最出色的传人,这位小陈大夫在临川一带很有名气,接受过不少大医院的邀请,给很多危急重症病人做过会诊。”
江少辉的妈妈在是某单位处长,所以楼大夫这么称呼她。
听楼大夫这么说,谭处长觉得陈凝和梅东来都挺了不起的。全省选一个中医进京,选中的概率太低了,陈凝能选上,估计实力真的不错。金针梅她也听说过,她虽然没去梅家看过病,却知道梅家针法挺厉害。
但她不明白楼大夫给她介绍这俩年轻人过来是想干什么?她并不怀疑他们俩的实力,可江少辉这个病太难了,几位国手级别的大夫包括楼大夫都来看过。他们都束手无策,这俩年轻人再厉害,又能做什么?
这时楼大夫又告诉她:“我这次之所以带他们俩过来,是因为,这俩年轻人之前在临川六院一起共事的时候,曾协助研究出一套治疗精神类疾病的方案,他们俩与六院精神科合作,已经治愈数名此种类型的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