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兵器不一样(169)
“我笑什么?你说我笑什么?”
杨康盯着铁枪,对杨铁心只有不屑一顾。“说来多亏你的言传身教,丢弃妻儿,转头去救旁人,才有我认贼作父十六年。生而不养,可不就是无可救药。”
“康儿,住嘴!”
包惜弱早已满脸是泪,她逃出王府,跟着杨铁心离开。这一路似是逃亡,似又回到十六年前的无助。“别怪你爹,这都是完颜洪烈造成的。我们都是受害者,郭杨两家因他而家破人亡,这仇怎么能不报。”
包惜弱很是虚弱,她的话不响亮,但仿佛一道尖冰扎碎了杨康最后的期待,尽管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期待。
杨康沉默地闭了闭眼,再睁开,终是明bái • mèng醒后无路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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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一个生而不养,一个养而不教,你们是很配,错都是我的。十六年前,你们各自选择,十六年后,你们又各自选择。唯独对我,从前现在都不给我选择的权利。”
杨康再不复悲愤,平静了下来。他看着杨铁心,直视着那把寒光凌冽的铁枪。
“对不起,这三个字,我只说一次,再也不会有下次。你们不给,但我想选。我是一个人,是人不是木偶!我能选不做完颜康不做杨康,只做无父无母,无前尘宿怨的广隶。”
话音一落,杨康反手握住铁枪尖刀,就朝自己胸口刺去。‘哧!哧!哧!’毫不留情地三刀,每一下都重创要害。
“古有哪吒剔骨还父,但你杨铁心不配!三刀直入要害,今后我死我生与你无关。你我只是陌生人。
你不认也无妨,我问心无愧。我没有父母,你们也没有儿子。就当我十六年前就死了,其实那才是最好的结局。”
杨康不顾杨铁心的惊怒与包惜弱的哭喊,扔了铁枪,转身拼劲最后的力气飞掠入山林。
大雨混着血水,将泥泞的山路变得污秽不堪。
这是杨康昏迷前最后的画面,狼狈倒地,他又有些后悔了。
为什么冲动下要给自己扎上三刀,他从来没想寻死,风风光光地活着才是最初的念想。难道心底深处隐有期待,能有救赎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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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城主?”
杨康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等再转醒,发现身处舒适的房间。外间传来熟悉的说话声。
下一刻,叶孤城就推门进来,拿着一套换洗衣物。
“醒了,就自己打理一下。”
叶孤城指了指屋内有小炉子,上面温着热水壶,之侧放着毛巾与装着冷水的面盆。“弄好出来,再说其他。”
杨康因为伤势还有些头晕,含糊着应了,看着门又被关上。等洗了一把脸,稍微恢复清醒,刚拿起衣服就呆住了。
这分明是小鱼儿穿过的女装!
“六王府的事早晚会传开,哪怕你给自己刺上三十刀,只要你没死,麻烦还是会上门。在你的武功能独当一面前,为了减少我们的麻烦,还请委屈一下。”
晏归舟清冷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你是读过书的人,该知韩信能受胯//下之辱。忍人之不能忍,方成大事。穿一段时间女装,方便你我他,你说是吧?”
杨康颤抖着双手拿着女装,这哪是救赎来了,分明是是魔鬼来敲门。
第77章
两炷香过去。
晏归舟杯中的茶凉了又续,终于看到房门被拉看。杨康披散着头发,束手束脚地走了出来。
“第一次,不习惯很正常。”
晏归舟和善地对杨康递出一根发带,“先随意绑着头发,之后我会传你□□无缝的妆容。你都要学起来,这里可没侍女书童帮你处理内务。”
杨康僵硬地接过发带,更加僵硬地绑好头发。他应该怒不可遏地摔了女装,应该一鼓作气地夺门而出,但身体很诚实地做出了选择。
“多谢,晏师。”杨康垂下眼眸,敢怒不敢言,一句道谢说得半吞半吐。
他几度偷瞄晏归舟,明明之前参加比武招亲的是男人,一路南下把广隶当傻徒弟是男人,为何眼前人突换了性别。
那张脸是有九分像,但声音从男转女。
如不是其前后性格恶劣的一模一样,还无法确定眼前人就是他认识的晏师,这到底用了何种妖术?
杨康已经分不太清楚男女的界限,难道是做广隶久后真傻了?如今让他也穿女装,真不是晏归舟的biàn • tài喜好?
‘嘶!’杨康正糊涂,突然觉得背脊一寒,如yǒu • shí质的杀气落在他身上,内伤差点又加剧了。
他惊惧地转过头,发现在叶孤城之侧还有一位白衣人。若说叶孤城孤高如白云,这位就是冷冽似寒雪。他做什么了?怎么就惹到对方了。
晏归舟没替杨康解惑,便宜徒弟是没做什么,就是把她当biàn • tài,不敬师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