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兵器不一样(120)
不等两人站稳调息,沙沙声随即当头而降,犹如瀑布冲刷,黄沙猛地重重砸下。吴明必是料到井底的人内伤甚重,此时尚且不能立即运用轻功纵身离开,那他就抓紧最后机会填井将人活埋。
西门吹雪听声朝前一步,直接把晏归舟按在井壁上。不等她动作,就将她的脑袋护在胸前,自己一力独撑着暴沙倾泻的巨大冲力。
“你……”晏归舟正想伸手去推,却被抱得更紧。“西门傻雪,你松开!两人分担,总比你一人好。”
“别闹。”西门吹雪忍着背部承受沙石下砸之痛,“眼下,伤重一个,比伤重两个要好。”
两人没能再说话,沙中闭气,与水中闭气差不多。这会就看是地上的吴明先撑不住,还是井下的他们撑不住了。
重沙瀑布持续了一炷香,隐约听到地面传来凄笑之声响,那股夹杂在沙瀑里的内劲就消失了。
晏归舟试着动了动手肘,紧接着两指就在西门吹雪腰侧拧了一下。“还不松手。”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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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吹雪刚说了一个字,硬是咽下喉间血,由恢复一贯淡淡语气。“不松,是方便你带我上去。最后就剩这点力气,还计较谁抱着谁。”
谁图这种方便!
晏归舟差点被气笑,好似她知恩不报了。这话听着还有两份委屈。她也不再反驳,不是辩不过,而是不想吃沙。立即运气破开沙层,两人衣衫染血冲出旧井。
则见吴明似是干尸一般,横卧在了井侧。最后尽是如同自爆一般耗光力气,他是自己榨干自己最后的半滴血液。
此刻,沙地被掀起的风沙尚未全数落定。向四周看去,一片视野有些模糊不清。
两rén • yě顾不得风沙,朝着黄石小镇方向而去。晏归舟忽的想到什么,走了数丈之后回望旧井。那里被沙瀑堆积,已经成了一座沙塔。
“等一下。”晏归舟取出了防水布袋里的四张地图,风沙漫天下的沙塔斜立,可不正应了重现了第二张图的景物。一模一样的程度却让人背脊发凉。
晏归舟捏紧羊皮,第三张图正是有一人横卧在地,他头部所朝的正东方指向一棵胡杨。
图中的胡杨已是枯枝。而在沙暴起前,这一带却是不见枯枝。
眼下刮走了大批砂砾,顺着吴明脑袋的正东方十二丈远处,真的挖出了一段枯了的胡杨树根。
树根没入沙地,沿着它挖了数尺深,终是发现一块huáng • sè石板。
说是石板,此种石头质地却见所未见。朝四边再挖,可以确定这是一间埋在沙下的石室,但以两人如今的状态却不适合再深究了。
在回到最靠近胡杨树根的石板,其上深深刻有着六个字:「久视、建隆、嘉定」。
这分别是则天帝、赵匡胤、赵扩所用的年号。它们有一个共性,差不多两相相隔了两百五十年。
毫无难度的加法,嘉定年距今差不多也要两百五十年了。显然,每隔二百年五年左右,必有奇事发生。
此事之奇,常人想也不会想,但晏归舟突然抿唇。独孤求败、逍遥子、赵正,三人相继入世,应该就是在这三个年份。
从时间上来看每每相隔两百多年。三人不仅来了,应该也都翩然离去,是否意味着黄石石室里有什么?
晏归舟没找到打开石板的机关,或许那一部分还在沙下,但她的猜测是正确的。因为石板上还留有另一种字迹。「独孤手札,华山之巅。风清扬留。」
去年冬月,独孤一鹤推断当独孤求败舍弃误伤义士的紫微软剑,改求另一种剑道,他若是有能自成一派,说不定可能留下一二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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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不饶人,难说是否毁去此种记载。想要得以一见,只能凭缘分。看来风清扬就是那个有缘人。
风清扬是华山剑宗第一人。二三十年前,剑气两宗内斗,剑宗战败,几乎全军覆没,那会风清扬并不在华山,而是去迎娶新niáng • de路上。
后来江湖传言,风清扬得知他因在外成亲,致使没能救活剑宗众多同门,悲怒交加下自刎而死。
“我记得你说过,华山上有一位隐世的剑客。”
晏归舟想起最初与西门吹雪在华山相遇。当时他打败岳不群后,在华山里发现了石碑上凌冽剑意,却是寻隐者不遇。“恐怕风清扬没有死,而是隐居在华山的某一处。”
眼前还有第四幅图未解。从吴明身上搜来了原件,对比宫九临摹的版本,没有一点区别。
不是晏归舟多心,宫九画的地图,哪怕是对着抄,也怕失之毫厘谬以千里。此图却不是外景,而是一幅石室内景,偏偏上面没有任何特别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