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师徒文里的漂亮蠢货(71)
他的目光无意中落在雪琼未穿鞋袜的玉足上,突然想起,他的那个不成器,却委实美丽的二徒弟,也生了一双雪腻的脚,翘在半空中,伴随着他的动作,无力地摇摆,真真是极艳极美。
心道,若是在林时桑的脚踝上,扎一个窟窿,从中穿进细细的金链子,再坠上漂亮的小铃铛。
如此,若是行事时,必定铃声清脆悦耳,还夹杂着徒儿难以忍受的低吟,想来是天籁之音。
温珩的眉头又狠狠蹙了蹙,看着亲生女儿的疯样,只觉得既痛心,又懊恼,索性上前一步,要将人从白秋意身边拉过来,口中训斥道:“不许胡闹!你小师叔身子骨一向病弱,莫过了病气给他!”
“我不要!我过去之后,爹爹肯定会打我!”雪琼抱着白秋意的手臂,不肯撒手,眼泪汪汪地道,“小师叔,你不要走,你一走,爹爹肯定要打死我的。”
白秋意道:“怎会如此?你可是师兄唯一的女儿,他疼你都来不及。到底发生何事了?”他又抬眸同温珩道,“师兄,你也消消气,孩子还小,慢慢教便是了。”
温珩气恼地一挥衣袖,抬手指着雪琼海的脸道:“你自己告诉小师叔,你昨晚到底做了什么!”
白秋意缓缓将目光落在身边眼泪汪汪,满脸病气的小姑娘身上,温声细语地问:“雪琼不怕,告诉小师叔,昨夜你去了哪里,又做了什么?”
“昨天晚上我偷偷去后山禁地了,还一晚上都没回来,所以爹爹生气了。”雪琼哽咽着解释道,“我只是去竹林里抓兔子的,而且,而且,又不止我一个人去了,二师兄,三师兄也去了!可爹爹只罚我禁足,这不公平!”
白秋意故作姿态,佯装诧异地问:“竟还有这种事?”他抬眸望向温珩,“师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怎生不知?”
“我知你素来身子骨不好,不忍让人扰你清净。”温珩语气又沉了许多,他道:“是雪琼胡闹,缠着陆昭明陪她去后山禁地抓兔子,至于林时桑,我便不知他是因何而去了。”
一提到那个漂亮蠢货,温珩的眉头就狠狠蹙了蹙,语气也有些不快,“师弟,我本不想让这些杂事扰你清修,但你当真应该好好管教管教你那个二徒弟了!”
“他简直太不像话了!”
白秋意正色道:“师兄何出此言?”
温珩沉声道:“最近有不少弟子反映,说在后山浴池沐浴更衣时,总发觉有人偷觑,不仅如此,还有人盗窃他们的贴身之物,小到手帕,玉佩,香囊,大到衣衫,以及法器,而且曾经还有人撞见林时桑在浴池附近鬼鬼祟祟,行迹非常可疑。”
“这已经不是林时桑第一次偷看弟子们洗澡,也不是第一次偷盗东西了。”
白秋意知道他那个漂亮蠢货二徒弟,打小手脚就不是很干净。
可能还是跟成长经历有关,那孩子命苦,听说一出生,他母亲就血崩而死,算命地说他克父克母,长大了克妻克子,他的父亲信以为真,就将才蹒跚学步的小孩子放在竹篮里,顺着河流漂走。
谁曾想那孩子命硬,愣着没死,还被跑江湖的杂耍班子收留,教他杂耍,因为要练基本功的缘故须得身轻如燕,所以时常食不果腹,又从小身处市井之地,没有父母保护,经常挨打挨骂。
为了填饱肚子,不得不偷东西吃。
久而久之,就养出了偷窃的恶习。
当初白秋意与他初见之时,那孩子正在街头卖艺,穿得破烂不堪,大冬天的,连双草鞋子都没有。
站在高高的木桩上,头顶着一摞碗,寒风中冻得瑟瑟发抖,眼泪汪汪,还吃力地掰起一条腿。看热闹的人群中,有心坏的孩子,朝他丢石子。
不仅当场将他砸得头破血流,还害得他从高高的木桩上摔了下来,孩子年幼,木桩又甚高,只怕会当场摔断胳膊腿。
白秋意当时正好和师兄途径此地,为了在师兄面前表现他悲悯的一面,随手施法就将孩子救下了。
被救下的孩子好似被吓傻了,枯坐在地上,好半天都没缓过神来,直到白秋意故作姿态地问了句:“你受伤了么?”
那孩子才哇的一声就哭了,眼泪混着鲜血糊了一脸,要多脏有多脏。白秋意看得眼睛疼,当时便想转身离去。
说起来也巧,卖包子的摊主突然就冲了出来,手里拿着根柳条,对着那孩子劈头盖脸地抽打,一边抽,一边叫骂:“有娘生没娘养的贱骨头!”
“我让你偷东西,我让你偷!”
“你天天都来偷!没有一天落下的!我让你偷!”
“贼娃子,贱骨头!我拉你去见官!”
把那孩子抽打的满地乱爬,围观的百姓更是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可就是没有一个人出手阻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