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只想要GDP+番外(372)
显然是打算看看情况再行决定。
如此正中余盈盈下怀。
她面带濡慕,感怀不已,当即拜谢道:“姑丈如此待我,真叫外甥女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魏王哈哈一笑,颇受用的摆了摆手:“自家人,何必客气?”
……
李世民这时候正在洗马。
大胜之后,他先前骑乘的那匹坐骑受了些伤,魏王在这方面倒颇大方,马上赠了一匹极为雄俊的骏马过去。
到了战场上,骏马就是主人的两条腿,是再怎么小心爱护都不为过的。
李世民提着水桶、拿着刷子去跟自己的新坐骑培养感情,洗着洗着倒把空间里几个老伙计给洗出来了。
朱元璋就啧啧感慨着说:“我一看见有人洗马,就想起魏征来了,说起来,当初他给你大哥李建成当太子洗马,洗来洗去最后把你大哥洗垮了,有这么个前车之鉴在,后来你怎么还让他去给你的太子洗马啊……”
李世民额头绷出来两根青筋:“那是洗(xian)马,不是洗马,你不懂就别乱说!再说之后魏征也没给大郎当过太子洗马,他是太子太师……”
朱元璋了然道:“噢,高级洗马!”
李世民一把将刷子丢进水桶:“住口!”
余盈盈就在此时出现在了马厩的门口。
刘彻眼尖,第一个发现了人,然后做出提醒:“啊,美人儿!”
李世民这才顺势看了过去。
那的确是个美人儿,只是却与仕女画中弱柳扶风的女子不同,她做男子装扮,眉宇间有一种生机勃勃的东西在跳跃。
但谁也不可否认,她是美的。
余盈盈进了门,向他行了个男子之间相交的平辈礼节,道过自己是谁之后,开门见山道:“魏王想要你我缔结姻缘,以此笼络将军呢。”
然后不等李世民做出反应,便道:“我虽在魏王府长大,却与魏王一系有仇,如若将军哪一日有了脱身之意,可否令小女同行?”
李世民神色微妙的看着她。
没有做声。
余盈盈心知这场联合不能通过威逼利诱来进行,所以她很聪明的选择了示弱,主动将自己的把柄递给了对方,以此来获得信任与怜惜。
“我之所以会被魏王府收养,是因为我的父母皆已经亡故,而导致我父亲死亡的,恰恰就是常侧妃的弟弟常永年啊!”
“他一力促成南征,又蓄意截断我父亲所部大军的粮草,以至于父亲最终兵败,可笑的是因为贵妃的进言,常永年回京之后不仅无过,反而有功,居然反而升任了兵部尚书,这岂不讽刺?”
“在这之后,姑母怜惜我幼年无依,将我接到了魏王府顾看,而常氏一族之所以要害我父亲,无非是为了替常侧妃谋夺王妃之位,又怎么会放过姑母?”
“那几年,姑母很少在人前露面,以此躲避常侧妃的锋芒,却没想到危险不仅仅来自于常侧妃,也来自于枕边人。”
“彼时宫中贵妃风头正盛,魏王为了献媚于常氏一族,在姑母的膳食中下药,致使当时怀孕七月的姑母血崩而死,我也失去了世间最后一个亲人……”
“将军,”说到最后,余盈盈眼眶微红,强忍着仰起头,不叫眼泪流下:“你说,我如何能不恨?”
李世民却不为所动,静静的端详着她,忽然道:“我很好奇。”
余盈盈不解的看了过去。
李世民慢慢开口:“常氏也好,魏王也好,能杀你父亲,能杀你姑母,为什么不杀你?对于他们来说,将你一并除掉,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吧?”
余盈盈苦笑道:“我不过是一个无父无母府孤女,他们何必赶尽杀绝?倒叫世人觉得他们心如蛇蝎。留着我,就当是供养着个牌坊,不可吗?”
李世民眉头微挑,徐徐笑了。
他摇了摇头,说:“余姑娘,你不老实。”
余盈盈低垂着眼睫,没有作声。
李世民道:“我以为现下这种境遇,我们还是坦诚相待比较好一些,你知道我有二心,我却没有你真正的把柄,这不公平。”
余盈盈抬手拭泪,戚然道:“我已经把自己与魏王府的私隐之事都尽数告知……”
李世民道:“如果你没有别的话想讲的话,那我想你现在可以离开了。”
余盈盈难以置信的注视着他。
李世民丝毫不为所动。
如是过去半晌,余盈盈脸上那种楚楚可怜的神色彻底消失,转而化为一种足以挫伤任何人的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