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虐女文炮灰后(99)
不过, 骆青月对齐殊残留的感情居然是负面的,倒还真有些意思……珠桦愣了愣,不,应该说还真有些邪门与晦气。
“你觉得,雍王为人如何?性情如何?”珠桦邀姜银霜共坐垂钓, 本回合开始前, 为了防止陆殊包藏祸心、四处害人, 她特意将其[性格]设定为温和乖顺、谦谦有礼。
陆灵与陆殊是她为数不多设定了[性格]的角色,皆为她的事业与安危铺路。
果不其然,姜银霜不假思索地答道:“倒是很谦和有礼,似乎没藏着坏水。不过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已叮嘱婵婵离他远些,婵婵自己也不爱搭理他。”
“那就好。”珠桦抛竿入水,激起一圈越荡越远的涟漪,“你说得对,他表面干干净净的,背地里不知道在想什么。而且他是皇子,离他远点儿总没错。”
姜银霜深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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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珠桦呈交了陆灵索要的东西。
陆灵盯着楚瑰意画的那团黑黢黢的东西,艰难地启齿道:“……这是何物?”
珠桦面不改色地答:“陛下,这是臣之友人所绘的水神,汝。她说水就是凝聚的一团东西,奈何家中只有黑墨,画不出来水的透明灵动。”
闻言,陆灵爽朗地笑了一阵,无奈摇头道:“朕记得,安乐还不会走路的时候,常常举着笔到处乱画,连朕的衣袍都不放过。某天朕午休醒来,发现衣裳上多了团乌漆麻黑的东西,与这画上十分相似。”
陆灵提起不足四岁的幼女,脸上浮起一层柔和的笑意与微光,想来她心情大好,珠桦便赶紧说道:“臣的友人与安乐殿下年岁相仿,还未过十岁生辰。”
“安乐才不到四岁,她都快十岁了,哪里就能说出‘年岁相仿’来了!你成天到晚就一味胡诌罢!”陆灵指着珠桦发笑,“想不到你二十来岁,竟能与小小女童做友人。她的想法很有灵气,朕很喜欢——她姓甚名甚?”
“臣若不胡诌,《异闻录》就编不下去了。”珠桦窃喜,心想为楚瑰意谋划的时机已降临,遂上前半步,快速地说道,“她姓楚,名瑰意,家住康平坊。”
“既是你的友人,你可知她喜欢什么?”
“她年纪虽轻,正是读书求学的大好时候,琴艺却卓绝,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陆灵反复咀嚼着“读书求学”四个字,将珠桦的心思看得清清楚楚,她的指尖轻叩桌面,沉声道:“那朕就赏赐些金银财帛——够了罢?等她交齐画稿,再行其他赏赐。”
金银财帛的意义远非它的表面那么简单,头还可以表现成更好的居所、更好的衣食住行,人们追逐财富,所要的不过是它可以兑换的东西。
珠桦替楚瑰意谢过恩,不忘将陆殊的事拿出来说。皇宫再大,也并非漫无边际,她料想陆灵对男儿偷摸摸去文华殿的事十有八|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故而再三揣摩语气,不疾不徐道:“近日臣听闻雍王殿下常去文华殿?殿下是想去上顾大学士的课吗?”
陆灵的睫毛果然颤了颤,她深嫌弃珠桦的耳朵太好使,又觉得有必要摆出态度来:“雍王有老师教,居然还跑去文华殿吗?没规没矩。”
语毕,她向随侍的内官低语道:“不许他再去叨扰太子上课。”
这句话将陆殊“没规没矩”的缘由拖到“叨扰太子”上来,其深层原因是孩童间的兄妹情深,而非什么值得在朝堂参奏的东西。陆灵之所以如此说,是为了提防珠桦这个“外人”多心。
珠桦当然理解其中深意,她未做多言,满面春风地退出了乾清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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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下午,宫中的赏赐便送至康平坊,楚秀与楚瑰意母女看着两箱金锭,愣是颤颤巍巍地没敢伸手。
“原来天上真能掉馅饼,”楚秀当即兴奋地吻了吻女儿额头,“原来我们瑰意真的能成大事。过几天娘亲就给你换个学堂和琴斋,再给你买几套新衣裳。”
楚瑰意的学业很快处理完毕,她学艺的琴斋换成了京城最好的那家,门口同样屹立着琴圣雕像。
她路过时上手摸了摸,竟觉得这座雕像比自己原来就读的琴斋雕像工艺更好。她窥到了步步高升的好处,心底霎时敞亮许多。
在新斋主的介绍过后,楚瑰意在教室最后一排落了座。她早知这座琴斋的学子非富即贵,今日望去,同学们的衣着果然不凡。
楚瑰意忽有些拘束,指尖重重地捻动了琴弦,刹那间,清脆的琴身向外扩散,她的无心之举,吸引了所有人的主意。她飞速地低下头,装作若无其事,好在斋主未曾说什么,第一节 课就这样开始。
正直盛春,满园春色芳菲,楚瑰意不禁走了神,频频望向院内生机盎然的小池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