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虐女文炮灰后(20)

作者:七句流言

珠桦骇然,不愧是恶毒女配,变脸真快,转眼间便又把她的生杀大权交给了齐殊。

她正欲开口自救,齐殊却抢先一步起身,向她冷冷道:“待本王回府,自会告知王妃。”那双乌黑沉静的眼犹如神潭,让人瞧见只觉得恶寒。眼睛的主人狠心薄情、心绪莫测,刚刚还叫嚣着要除去珠桦,不过片刻光景,便恢复了如玉气度。

……两个川剧变脸大师凑一块去了。

珠桦屏气目送齐殊远走,自己倒动不得步子,而是腹诽道男子的背影挺拔俊秀,虽抱病弱之躯,行时却似松竹凌厉。

——她如果哪天死了,一定是自作孽。

再看向琴前抱猫斜坐的琴师,琴师也正巧抬头看她。许是珠桦在阳光照不到的地方站得久了,忽觉浑身发冷,这才发现自己立在光影相交处,分界线将她分割成了明暗两半。初春的暖意难敌冷意,她不愿在此多作停留,便瞥眼楚瑰意,匆匆离开了听风轩。

齐殊虽是珠桦名义上的上级,珠桦却享有自己双腿十成的控制权。她用小半个时辰摸清了京城九分之一的道路交通,知道哪里卖糕点成衣,哪里能听戏班唱曲,连城门的方向也打听清楚,对京中物价亦有所了解。

美中不足的事有两件,一是脚下的布鞋鞋底太硬,二是曼香与楚瑰意的嘲讽令珠桦耿耿于怀。

珠桦穿书之前,鞋柜里有一双跟风购买的高跟鞋,这种物美价不廉商品在珠桦脚上如同刑具,试穿一次后便永久尘封。

至于曼香和楚瑰意的先后嘲讽,则分别把重点放在了衤糀钱与文化上。

珠桦捏紧拳头,认读繁体字对她而言易如反掌,难在熟练地书写。而且,每月月银明显不能满足她的需要,她得多想法子让钱袋鼓起来。

*

雍王府,琼兰院。

深宅女子的自娱方式着实廖廖,整整一个上午,骆青月除了作出一首五言小诗,与亲近的侍女玩了会儿投壶,便是坐在窗前抄写佛经。明日是婚后第三日,她要与新婚夫婿共同回门,于是在半夏的提醒下弃了墨笔,转而挑选回门那日要穿戴的衣裳首饰。

“碧色如何?”骆青月轻抚一件绣着绿梅的裙装,征求半夏的意见。

“回门是喜事,王妃穿件喜庆的罢,碧色太过素雅。”半夏答道。

骆青月继而又取出另一件淡粉色的衣裳,她还未开口,便听见门口传来道松石般温润清朗的声音:“王妃穿什么都好看。”

齐殊笑意盈盈,手中提着百味斋的食盒。百味斋是玄阳城最有名的糕点铺,与听风轩一墙之隔,他回府时买了四盒糕点,两盒命人呈给帝后,一盒送去同母妹妹的怀庆公主府,顺带给新婚妻子稍上一盒桃花酥。

桃花酥采用三月最娇嫩的桃花花蕊制成,仅在春天出售。骆青月捻起块色相极佳的糕点,送至齐殊唇边:“殿下尝尝看。”

“给你买的,你自己吃罢。”齐殊偏过头去,挥手示意半夏退下。婚后,他与骆青月最亲密的动作便是牵手,因怀揣着心事,他柔柔地握住了妻子的左手,低声道:“婵婵,我们是夫妻,我坦诚待你,愿你也能坦诚待我。”

像他这种男人,极懂得利用脸和嗓子,只需将俊美无铸的容颜朝那儿一摆,再调动嗓音得天独厚的喉咙,就能将天真单纯的骆青月骗的团团转。

如他所愿,骆青月毫不犹豫地卸下了心防:“殿下说什么?这是应该的呀……我自然全心全意对待你。”

齐殊的心意笑得如沐春风:“理该如此。婵婵,你信任我,不会欺瞒我,对不对?”

见女子将头轻点,他叹了口气,把笑容收得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满脸叹惋痛心:“那你为何要派阿珠跟踪我?我坦诚告诉你,听风轩琴师楚姑娘与我不过是知己,再无其他关系。你为何——”

“殿下,你说什么呢?”骆青月惊惧地后退两步,手指在慌乱之间险些撞翻食盒,“殿下去哪里是殿下的事,我从未过问!听风轩是正儿八经的乐坊,我怎会疑心你!”

齐殊的话术,先质问妻子对自己的“不信任”,再把他与楚瑰意的关系半遮半掩托出,伪造自己坦诚的假面。如此一来,不论珠桦是不是骆青月派出去的眼线,齐殊都已把自己洗脱干净,错全都压在骆青月一人身上。

男人咬着下唇,故作冥思之态。半晌过后,他捏捏骆青月的掌心,又道:“珠桦是你的陪嫁侍女,看在夫妻情分上,我不会处死她,只罚三个月的月银。往后你要好好管教她,可好?”

先摆出夫妻情分,再惩戒闹事之人,同时道出自己原有将珠桦处死的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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