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虐女文炮灰后(128)
“但是陛下已经见证过了臣的预知梦,难道观念没有动摇?”
“你不许朕顽固一回吗?”
珠桦不知如何接话,她眼前的这个陆灵,莫非是从唯物主义高度发达的社会穿越过来的吗?
但从珠桦接受过的科学知识教育来说,陆灵的“顽固”极其正确。
未及珠桦开口,陆灵已自顾自说了下去。
“朕同意举办求雨仪式。只有朕同意了,朝臣才能稍微安心,百姓才能燃起些希望。”陆灵抿了一小口茶,“你看,有时为了大局,人不得不妥协,做些违背本意的事。”
珠桦深以为然,她也尝了尝新鲜茶叶泡成的茶水。很久之前,她与陆灵一样,不相信鬼神天道,直至她不幸穿书,成为这个世界的“神”,她才相信某些场合不归唯物论管。
说了许多话后,陆灵意兴阑珊,疲累劲儿缓缓裹住她:“谈及死,倒让朕想起生。明年好像是你的你而立之年罢?如此重要,该认真办宴。”
“臣不喜热闹,吵得很。到时候陛下赏臣一些有趣的小玩意儿,臣就心满意足了。”年龄对珠桦而言轻如鸿毛,无论三十岁、六十岁还是九十岁,都只是她人生的阶段。
她之所以失落,是因为逐年增长的年岁残忍地提醒着她,她离开“故土”的时间太久太久。
现在的世界有知己朋友、金钱地位,但珠桦仅能与它共生,无法与它交融。
陆灵瞥珠桦一眼,未对此表态:“国师去后,她的职位需要提人填补。你既已听过朕对鬼神天道的想法,便知道朕认为担任国师无需什么真才实学,只要管住嘴,别闹得天下大乱便好。”
“……朕绝非在说纪无念是个绣花枕头,”陆灵不紧不慢地作着补充说明,“她的知识与眼界,朕衷心倾佩。她是一位出色的有识之士。”
珠桦的心颤了颤,某种预感越来越强烈。
陆灵落下一枚绘着星星的蓝色棋子,道:“单听名字,便知‘国师’一职有多重要。尽管朕不这么想,朕早些年试图裁撤观星殿,几乎被文官的唾沫星子淹死。”
珠桦紧张地坐直身子:“客官的说,观星殿有其存在的必要”
陆灵面无表情,似在谈论家常:“所以朕希望你多少懂得天象和卜卦,懂得朕认为虚假,而天下人认为真实的东西。否则来日旁人向你请教问题,你一问三不知,她们便会怀疑朕任用人才的眼光,于你而言亦无益处。”
一如既往,没有任何叩拜大礼,甚至连最简单的拱手躬身礼节也省去。
温水灌满半空的瓷杯,珠桦以茶代酒,主动举起瓷杯。
当两人的杯壁相碰,啷当脆响时,陆灵似笑非笑道:“从前想给你升官你总拒绝,今天却没有。看来这就是你真正想要的东西。”
“嗯,这个差事应该不累——”
“不过弘文馆需要人手的时候,你还是该去帮忙的。反正做国师清闲极了,朕不指望你在这方面有大作为,反倒更信任你校勘典籍的本领。”
“臣往后领几份俸禄?”
“一份。”
浓郁清澈的茶汤因陆灵的话变得苦涩至极,珠桦咂咂嘴,心想若陆灵也是穿越者,穿越之前一定是位资本家。
*
七日后,任命新国师的圣旨颁布,珠桦领到了一套崭新的深紫色官袍。
对于这份突如其来的任令,朝中议论纷纷,先不提珠桦编书和医治圣上的事,她居然还有担任国师的能力?陆灵为堵悠悠之口,将珠桦梦见穆州异象事抖了出去,加之珠桦肯费心研究命理天象资料,知识储备早就抬高,便先少有人再质疑其能力,反倒皆念叨着天上掉下个奇才,刚好砸在大周朝的头顶上。
珠桦听完舆论,尴尬得脸酸,她素来脸皮厚,不怕别人夸她,但夸也得有个分寸,旁人的奉承显然超过了她的承受能力,令她躲进观星殿不愿见人。
而重华宫的宫人将新鲜事报给陆殊时,陆殊刚刚午睡醒来。
前几日纪无念的死,陆殊已在心里庆贺过一遭,若十几年前没有纪无念的谏言,母皇就不会收养他,他就不会受如此大的委屈。
如今珠桦走马上任,陆殊倒没有太大触动,他披上外衣,召来宫人,将枕头底下压着的东西递出去:“你去告知陛下,就说本王病重,梦里总哭喊着唤她。此封陈情书,请陛下一览。”
作者有话说:
今天没有二更,左手手腕疼_(:з」∠)_
第62章
被派往乾清宫的侍从名为横野, 恭恭敬敬跪在殿中,如泣如诉道:“请陛下去探望探望雍王殿下罢!殿下感染风寒,烧得糊涂, 连梦中都在呼唤陛下。”
这一副牌欲往陆灵心窝最软的地方打, 陆灵却不动声色,半信半疑道:“请太医看过没有?烧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