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虐女文炮灰后(10)

作者:七句流言

老夫人因此将襁褓中的骆青月视作福星,硬要留在身边养大。若非骆青月到了议亲的年纪,恐怕现在仍远居章州。

齐殊闻言,将苦药一饮而尽,往日总为苦涩而紧皱的眉头如今竟瞧不出半点儿不悦:“还有呢?”

他的心腹侍卫办事事无巨细,弓腰递上一张字条,恭恭敬敬道:“这是骆二小姐的生辰八字。”

齐殊满意地接过字条,又问道:“她家姑娘在京中的名声似是不大好,对吗?”未等侍卫回答,他便云淡风轻地答:“那只有生辰八字契合,是不够的。你再去办一件事。”

话音弥散在夜色里,齐殊取来斗篷,缓步踱至雍王府的湖水之畔。

*

三月初六,春和景明,碧天万里,距宣威将军府的赏花宴已过去三日。

宫中宣旨的红袍太监一早驾临了越国公府,他在宫中当差时,不得不微微弓腰,做出一派谦卑的姿态。但在此刻,他手握天子圣旨,成了公府贵客,胸中底气十足,阔步迈进了公府大门。

珠桦因记忆不能面面俱到,故而记不清宣旨的日子和骆、齐成婚的日子,对宣旨太监已进府的事也一无所知。

这时半夏从府中花匠手里取来了新鲜的花卉,待会儿要往小姐的书桌上放,她见珠桦还在与发髻苦苦搏斗,莞尔笑道:“我方才去找花匠,听他说雍王殿下掉进湖里,昨日才醒呢。”

珠桦瞠目结舌,险些打翻妆台上的盒子,一惊一乍道:“昨日就醒了?这么快!”

半夏一愣,落水与苏醒两件事相比,无论如何都是前者更令人震惊,阿珠的脑子果真跟旁人的不一样啊……

她放下鲜花,决计先帮珠桦把发髻梳好。乌黑长发、头绳、发簪,三者在半夏灵活的手中翻转,不出四五下,便将珠桦的发髻扎得一丝不苟。

“多谢你。”珠桦看着镜中的自己,心怀感激。她已为了发髻一事麻烦了半夏许多次,得尽快把这门手艺练熟,免得次次都要麻烦旁人。

既然齐殊已醒,那么皇帝八成已拟好了旨意,只待命人往越国公府宣旨——保不成就在今日。

珠桦捧起半夏拿进屋的花卉,急匆匆道:“我把花拿给小姐,你去歇着吧。”

半夏来不及阻拦,只能冲着珠桦的背影喊了几句,然而“偷花贼”却越跑越快,她别无办法,唯有无奈地摇了摇头。

珠桦甫一进骆青月的闺房,便见那绝色美人倚在窗下,微微阖眸,似是在感受无边的春光。美人墨发紫裙,周身静谧祥和,颇有古画的意蕴。

珠桦无心欣赏美景,她胡乱把花卉插进白瓷花瓶中,阔步过去摇醒了骆青月:“你怎么靠在这儿睡?”

“啊……”骆青月被人唤醒,徐徐睁开双眼,指着窗外新芽初抽的绿树,道:“我在听鸟鸣呐。你听,鸟儿啁啾鸣啼的乐声,多么动人。”

她自幼长在章州外祖王家,王家乃书香门第,把外孙女也养得钟情诗书与风雅,故而骆青月赏落花、闻鸟鸣是人生常事。

若按珠桦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性子,她恨不能把齐殊落水一事告知骆青月,然而她尚未了解这个世界的规则,不敢轻举妄动,生怕此举会引起骆青月的同情与惆怅,加快男女主的感情线发展。

一座已堆好的积木城堡,若抽出紧要的一块,可能会令整座城堡坍塌。

珠桦在这个世界形单只影、势单力薄,她与旁的穿越者不同,没有系统指点,如同闭着眼睛闯夜路,不知何时便要跌个大跟头。所幸骆青月是位善待仆从的主子,从不为难她。

还有另一件事让珠桦暗自庆幸,旁人穿书,大多穿在原著女主身上——此等头顶倒霉事,没能落在她的头顶,真是天大的喜事。

《我死后夫君火葬场了》女主角的福气来得太晚,若珠桦不幸穿成女主角,那……那她势必是要赶紧收拾东西跑路的!

她生平最怕受苦,尽管滔天风暴般的苦难过后,会换来一辈子的幸福,她也不愿冒险。

珠桦看了看骆青月的面庞,暗暗握紧双拳,刀没落在她身上,她不知道疼,然而她却知道骆青月的福气有朝一日总会来——多忍忍罢,二小姐!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珠桦说话如竹筒倒豆子,快而干脆,骆青月反倒总是缓缓叙讲,后者偏头听着,刚要讲一句“你说话真有意思”,便被人打断了。

忽有人来报,宫中来了位宣旨公公,要骆青月去前厅听旨。

珠桦竟比骆青月本人更为在意,她扯扯对方的袖口,匆匆催促道:“走罢,二小姐。”

宣读圣旨,府中上下人等都要在场,自然包括珠桦在内。进入正厅前,骆青月不忘回头微声叮嘱:“阿珠,低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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