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决定抛夫弃子(94)
“对!小妹的仇,我们报了,死就死,我们也不后悔。”
“大哥, 二哥, 我也不怕。”
三人力气很大, 推着牛县尉就要往外走。
“不行,不行。”陈平安赶紧阻拦,“知县没有回来,你们就不能走。他说了,现在你们得好好待在这里等他回来。”
牛县尉跟着说了一声,“是啊,你们不要再冲动了。”这麻烦已经是滚雪球般,越来越大,再闹下去,就是要保也保不住。
牛大壮:“不能连累你们,连累沈大人。我们三个不怕死……”紧接着推了一把陈平安,雄赳赳的昂头出去。
摔的屁股疼的陈平安气的嚎了一声,“给我站住。”他爬起来,冲到他们前面,如同母鸡般张开双翅。
“陈应捕,你干嘛?”
陈平安揉着自己的屁股,一急就磕磕巴巴,“牛大壮,你要是出去,到时候沈大人回来,两面为难。被玉如是逼成这样,他还有什么信誉可以言。到时候,青山县的百姓都会以为他好拿捏,日后出点事情就用这个方式。总之,你听不懂大道理,就给照着知县说的做。”
说到最后,越来越顺,手往后一指,怒气冲冲。
“现在,给我坐回去。”山中无大王,倒轮得上做主。牛县尉暗暗点头,跟着训斥了几句。
三兄弟这才偃旗息鼓,颓废坐下。
他们打了人,本就该蹲大牢。沈知县人好,说会为他们查清楚小妹的死,叫自己等他回来。没想到,因为他们的行为,反而让整个县衙都陷入了困境。
他坐立不安,只觉得每刻都是煎熬。
日头爬起,天越发热,县衙里外都如蒸笼。
玉家人头上罩着青布大棚,棺材堵在县衙门口,他们拉起布条,拼命的喊。而玉如是神情冷漠,坐在太师椅上,脚边是冰鉴,里头搁着饮子。他一口没碰,死死盯着那扇朱门。
玉徵湿透的衣衫贴在后背,他身形并不瘦削,这些日子又不读书,整日混吃混喝去了,这会儿肚子向外挺着,无一丝书生之气。他相貌本就普通,今日又戴了一顶纱帽,将黑发全部圈起,耳畔簪白山茶,不三不四,叫玉如是一瞥就皱起了眉头。
“玉徵,过来。”
被太阳晒晕了头,玉徵恍恍惚惚过去,还没看清眼前,一个巴掌飞来,扇走了他鬓角的花。
地上的花滚了滚,就如同他的尊严被践踏。
玉如是鞋尖碾了上去,站起来,瞪着他,“是真是假你该清楚,如今你阙弟……总之这花就是做戏也不能戴。”
围观的人越发多,玉徵脸火辣辣的疼,虽没有实打实的打在脸上,但他就如同那朵花,被玉如是踩在脚下。他眼眸闪过一丝阴狠,抬起头来时,又很快消失。
他俯首做小,应声说是。
很快,县衙前的闹剧越传越广,围着的人沸沸扬扬,开始询问这里出了什么事。
按照事前准备好的,六爷安排的乞丐和人物搅弄浑水。没一会儿,原本痛恨玉家的人也开始讨伐起来沈知寒。
玉阙之前做了什么坏事,他们已经不在乎。这些人看着眼前的不公,随着玉家的口诛笔伐,开始宣泄。为玉阙的公道?自然不是,他们只是想要搅浑水,看热闹不嫌事大罢了。
明事理的人早已被这乌烟瘴气吓坏,离开是非之地。其余的要么是看乐子,想看玉如是和沈知寒,官商狗咬狗。又或者是留在这,看清打死玉阙的好汉是谁。
县衙门前的石狮子,瞪着铜铃般的大眼。它们看着这群乌合之众,嘴里冷笑。
县衙边,宋景缩回手上那小面铜镜,摇摇头说:“情势不大行,小九,今日你还不是不要露面的比较好。”
至少要等丁捕头回来。
沈知寒靠着墙面,冰冷晕开,解了暑意。
他没想到玉家竟用了这么个办法,是料定他会在群情激愤下妥协?向来吃软不吃硬的沈知寒冷漠的勾了勾唇角,“本官还没有问责他们草菅人命,现在却来逼我做事。”
宋景:“有些蹊跷。”
她拦住沈知寒,脑海中似有火花一闪。
“总觉得哪里不对。”去玉家时,玉阙只是昏死,怎么这么快人就没了。前后加起来不过半个时辰,他们人叫好了,棺材也准备好了。
她似抓到了什么,探头又去看。
“棺材是松木的。”雁国有火葬和土葬两种,青山县尚偏僻,此时还是流行土葬,寻常人家都会用柳木棺,此木干燥,能留存许久。而松木,一般是给意外死亡的尸首所用。
比如小藏村河底下的那些尸体,死去的人被家人领回去安葬。无人领的尸首就会统一放入松木棺拉到乱葬岗后的南山焚烧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