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太子妃(167)
她不需要再看了,就知道她不在思甚苑。
姜亦棠头有点疼,是醉酒的后遗症,但又不止生理上的疼,她拼命回想昨日发生了什么,但记忆停留在她把荣凌送出府后,就再也想不起来了。
所以这是哪里?
难道是她昨晚喝醉了,闹着要跟荣凌一起回曲阳王府?
她都不敢乱动,小心翼翼地爬起来,蜷缩着膝盖,从床幔的缝隙中去看,不等她看清房中布局,就看见了谢玉照,他眉眼间残余着些许疲倦。
再仔细去看,这室内布局和思甚苑格外相似,正是前院谢玉照的寝室。
姜亦棠陡然松了口气,下一刻,她又把气提了上来。
许是醉酒脑子还没清醒,在谢玉照听见动静看过来时,她瞪圆杏眸,话音没经过脑子直接脱口而出:
“你把我偷出来的吗?”
谢玉照垂眸看向她,许久,意义不明道:“你觉得是我把你偷出来的?”
回神,姜亦棠有点耳热,她缩了缩脑袋,自己都觉得不可能。
她抬手捂脸,不敢见人,小声咕哝:
“难道是我喝醉后,扒拉着你不放?”
谢玉照思忖片刻,点了点头:“这么说也没错。”
在思甚苑时,小姑娘的确也扒拉他不放手。
松翎替殿下穿衣,听见两位主子的对话,有点乐,忍不住插话:“姑娘,您是昨晚自个儿偷偷摸摸来的,吓了奴才好一跳!”
他昨日守夜,看见姑娘做贼似的,左看右看偷跑进来时,人都傻了。
然后觑见姑娘身后跟着的卫笠,到底没出声阻止姑娘,只想看看姑娘要做什么,谁知道,等了许久,都没等到姑娘出来。
谢玉照淡淡地觑了他一眼,松翎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得意忘形。
而姜亦棠听清这话后,瞪圆了杏眸,不敢置信道:“我……半夜偷摸跑来的?”
谢玉照抬眼看她,见她真的半点昨晚的记忆都没有,一时不知该做何情绪。
但他没有要提醒小姑娘的想法,她前世过得不开心,不记得也好。
谢玉照打断小姑娘的不敢置信,觑向室内的沙漏:
“卯时了。”
姜亦棠猛地弹坐起来,她低低地哀嚎了一声,但在谢玉照面前做过的失格事件太多,她倒没有什么羞愧难当的心情,裹着锦被爬起来,扫了一圈,茫然地问:
“我的衣裳呢?”
提到这个,谢玉照面上不由得掠过一抹青色。
昨日,小姑娘稀里糊涂地裹着披风就来了,没人知道,谢玉照替小姑娘脱下披风,看见她里面只穿着睡觉的亵衣时,是什么心情。
姜亦棠见他黑脸,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顿时卡壳,她指着披风的手指都在颤:
“我、我就穿着这个?”
声音因不敢置信而有点飘。
她抬起头,对上谢玉照有些铁青的脸,缩了缩鼻子,一时不敢说话,但她和昨日谢玉照的心情不由得重合——幸好是夜间,没人看见。
但即使如此,小姑娘也垂头丧气地倒在床榻上,又捂脸低低地哀嚎了一声:
“谢玉照,我没脸见人了!”
谢玉照一噎,上前拉住她,斥道:“说什么浑话。”
他刚准备吩咐松翎去一趟思甚苑,就听见外间的动静,很快,得了允许,常乐带着佟容和青粟进来,一进来,常乐和佟容就跪了下来。
青色刚要奔向姑娘,就被这一幕弄得有点傻眼。
她茫然地和姑娘对视一眼,结果发现姑娘也一脸茫然,她稀里糊涂地跟着跪下,听见常乐说:
“奴婢失职,居然没有发现姑娘不见,请殿下责罚。”
常乐语气有点冷,她是真的觉得自责,今日是姑娘自己跑出来的,若是别人掠走了姑娘,她万死难辞其咎!
姜亦棠拉了谢玉照一下,杏眸中都是祈求地对他摇了摇头。
谢玉照握紧了她的手,却没应她:
“自行领罚。”
常乐松了口气,佟容也同样如此,只有青粟一人有点懵。
她抬头,恰好觑见卫笠,卫笠冲她不着痕迹地摇了摇头,青粟有点不解,但咽声什么都没说。
姜亦棠要说什么,但谢玉照抬眼看向她,她仍是悄悄小声道:
“是我自己跑出来的,怪不了她们。”
谢玉照学她低声:“有罚有赏,她们才不会懈怠。”
姜亦棠鼓了鼓脸颊,有点丧气,但不再和谢玉照争辩。
青粟等人赶紧替她穿衣梳妆,一刻钟,姜亦棠情绪半点不高涨地吃过早膳,和谢玉照一同进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