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听谢行渊这没头没脑的几句话，一时间还反应不过来，她通红着眼睛瞪了过去，“什么第二次！”

谢行渊盯着姜小圆，幽幽道：“我说，这是你第二次打我了。”

第二次？那第一次是什么时候？

姜小圆下意识的回头去想，却突然发现，她第一次打他，好像是在云阳城无定枝那一次，那时，她是以姜雅晴的身份出现的。

姜小圆的情绪蓦的一止，眼泪却还一时半会收不住，从眼角滑了下去，鼻子还哭的红红的，看起来有些滑稽。

她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谢行渊，狐疑着问道：“什么意思？你知道我是谁？”

谢行渊蹙眉，质问的话语一字一句的往外蹦，“你问的是你哪个身份？姜雅晴、佩奇，那件奇奇怪怪的斗篷，还是所谓的救世系统？姜小圆，到底哪个才是你？”

闻言，姜小圆如遭雷劈，她情不自禁的退了两步，看着谢行渊，结结巴巴道：“你，你知道我是谁？你一直都知道我是谁？”

谢行渊唇角一提起，被她气笑了，“不然呢？我觉得我有那么多耐心去应付那么多不相干的人？”

闻言，姜小圆彻底呆住了。

他知道？谢行渊竟然一直都知道？她每一个马甲谢行渊都知道，而且一路上还配合着她装作不知道的样子，演了那么多的戏。

谢行渊是怎么知道的？又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

震惊之余，姜小圆不免想到她披着马甲的时候谢行渊对她做过的事，佩奇的时候和谢行渊那个不算亲吻的亲吻，做神奇斗篷的时候谢行渊帮她洗衣服，还每天晚上抱着她睡觉。

在得知谢行渊自始至终都是清醒的时候，过去他做的许多事和对自己说过的话突然就变得难以直视了起来。

他既然一直都知道，那么他对自己做这些事情都是什么意思？

还有刚才那个充满着惩罚与报复性意味的吻。

姜小圆摸了摸自己尚有些红肿的唇瓣，整个人突然就害羞了起来。

她不好意思的撇了谢行渊一眼，很快又垂眸，手指揪着衣摆绞啊绞的，有些羞涩，“你一直都知道是我，那你，你刚刚那个吻，是什么意思？”

谢行渊将姜小圆这幅姿态尽收眼底，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你说呢？”

姜小圆蹙了蹙眉，这是什么意思？这个答案她不满意，喜欢还是不喜欢，他必须要给一个明确的答案。

于是，她抬起头，直视着谢行渊的眼睛，鼓起勇气，直白的问道：“谢行渊，你是不是喜欢我？”

谢行渊一愣，没有想到姜小圆会这么直接的问出来，如今窘迫的人变成了他。

他盯着姜小圆，脸上的神色变来变去，像是有些纠结，有些暴躁，又有些无奈，像是在做一个十分艰难的决定，却忽略了自己自始至终红起来的耳朵。

许久，他才像是妥协了般，闭了闭眼，咬牙切齿的声音从喉咙里滚了出来：“是。”

话落，他又想是急切的想要找回场子一般，话语像连珠炮一样的蹦了出来：

“姜小圆，我告诉你，别以为我喜欢你这事情就这么过去，三年了，你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三年。接下来，我要拿链子锁着你，把你关在小黑屋里，你这辈子也别想...”

令人闻风丧当的大魔王，在感情上却像是一个羞赧又暴躁的少年，不知如何表达自己的喜欢，于是只能只能用听起来带着些带着恶意的的话语来掩饰自己的窘迫。

姜小圆多了解他呀，于是，在谢行渊还在喋喋不休的时候，姜小圆突然红着脸凑了上去，吧唧一声，轻轻的在谢行渊的唇上亲了一口。

然后，气势汹汹的谢行渊蓦的就顿住了，威胁的话蓦的卡在口中说不出来，他像是个再清纯不过的少年般，脸轰得一下红了起来。

这个动作的含义再明显不过，姜小圆却还是忍着羞涩，盯着谢行渊的眼睛，认真道：“我也很喜欢你，早就喜欢上了你，这三年让你担惊受怕了，对不起。不过接下来，你可以放心，我再也不会这样不声不响的离开了。”

谢行渊的眼眸闪了闪，他张了张唇，似乎是想说些什么，然而终是和哑火的炮弹一样，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在姜小圆说完以后，两人便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然而空气中却弥漫着一股酸酸甜甜的味道，让姜小圆的心也跟着愉悦了起来。

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比你喜欢了一个人很久，然后有一天突然发现原来对方也喜欢你更幸福的事呢？姜小圆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一样，时不时便忍不住的悄悄撇谢行渊一眼。

只见谢行渊站在原地，脸色虽然没有什么变化，耳朵尖却始终是红红的，热度不曾退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