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予山河(双重生)(130)
“正因为功高望重,才有人忌惮啊......”
人群里不由得多了几声叹息,不知是在叹息老侯爷的境遇,还是悲愤皇帝的薄情。
很快,有人想起了什么似的道:“怪不得,我听说朝堂上众臣提起这件事的时候,陈伐本来想说什么,被那位以家人挟制,才低头认了罪。”
“可这也没刚过陈家人啊......哦,怪不得陈鎸会出来闹这一场。”
“那这样说,陈伐好像还挺惨,”有人摇头道,“不过是贪了几两银子,就......”
“不过贪了几两银子?”人群里立刻有人反驳道,“活人炼丹和戕害林老侯爷的事情上,他或许确有冤屈,但其他错事可都是他自己做的。”
“是啊是啊,你忘了之前钱庄案的时候,那些枉死的冤魂了吗?”
“还有汝州煤矿案,多少无辜百姓被抓去做劳力,又有多少身体弱的苦力工直接死在了鞭子下。”
“汝州百姓一个个可都恨透了陈伐等人。”
“我们冤枉啊,”陈鎸还在举着血书哭喊,“陛下,您睁开眼睛看一看,这些都是陈家子孙,为您效力半生的陈家子孙,您怎么忍心,怎么忍心啊!”
直到这时,京兆尹府的大门才从里面打开,徐揭手忙脚乱地将人扣住,准备将其押回刑部大牢。
陈鎸自然不服,拼命挣扎着:“徐大人,你不是号称上京青天大老爷吗......你就真的忍心看我陈家为他人替罪,全家枉死吗?!”
“行了,赶紧堵上他的嘴,”徐揭连忙道,“送往刑部大牢,快。”
“徐大人,他说的是真的吗?”人群里有大胆的好奇问道,“那两件事,真和陈伐无关吗?”
“去去去,不该问的别瞎问,”徐揭颇为头疼地伸手赶人,“散了,都散了吧。”
虽然徐揭没有正面回答百姓的问题,但这件事还是以极快的速度传遍了整个上京。
甚至周边的几个州府也很快知道了皇帝为求长生,以活人炼丹、以及忌惮老侯爷实力,戕害忠良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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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病倒后的第三天,一辆朴素的马车从偏门走出皇宫,顺着北顺门驶向府前街。
从皇帝病倒开始,李煊每天都在宫里忙碌,连休息都要与各类奏折文书为伴。这还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有时间离开皇宫,回王府修整。
马车行至珵王府前街的时候,车轮忽然卡了一下,发出一声木料折断的“咔嚓”声,下一瞬,马车陡然停住,车身也不由得歪了歪。
坐在车内的李煊抬手扶住了马车内壁,才勉强坐稳。
“殿下,”走在前面的谭锐立调转马头靠过来,停在车窗外低声问道,“您没事吧......”
话音未落,一支黑色的羽箭堪堪擦过谭锐的肩膀,带着一股劲风,卷着车帘扎入车内。
“殿下!”谭锐大惊,刚要下马查看李煊的状况,第二只羽箭再次发出,直直地朝谭锐的胸口袭来。他迅速俯身伏在马背上,勉强躲过了第二支箭。
原本还算安静的街道立刻乱了起来,路过的行人和街边的小贩也迅速散开。
与此同时,跟在马车旁的守卫迅速反击,但因为敌人身处高处,又至少有三个方向同时发出羽箭,一时抵挡地有些艰难。
“殿下!”谭锐快速出刀挡掉一支羽箭,扭头看向一侧的马车,“您没事吧!”
“好好防御,”李煊平静的声音从车内传出来,“我没事。”
谭锐松了口气,定下心来全力抵抗敌手的攻击,没再让一支羽箭靠近马车。
很快有守卫顺着一侧的廊柱攀上屋顶,快速生擒了其中一个弓箭手,并缴下对方的长弓箭囊,甩手扔给了守在马车前的谭锐。
后者抬手接过弓箭,迅速抽出一支箭搭在弓弦上,箭头瞄准了另一个正准备发箭的黑衣人。
对方的出箭速度没有谭锐快,手里的弓弦还没拉满,便被一支箭贯穿胸。
当即惨叫一声,挣扎着从瓦沿上跌落下来。
最后一个人见偷袭不成,扭头便要逃跑,被从另一边爬上去的守卫当场按住,扭着肩膀从楼沿上扔了下来。
那人怪叫一声,“咚”地一声摔在地上,还没来得及爬起身,又被后一步跳下来的守卫一脚踢倒在地。
就此偷袭三人,全部被擒。
谭锐依旧不放心地守在马车旁,示意身边的守卫查看周围的情况,确认再无其他可疑人物之后,才抬手掀开车帘禀告道:“殿下,匪徒都被拿下......殿下,您受伤了!”
李煊不甚在意地摇了摇头,起身走下马车:“无碍,擦伤罢了。”
“您小心点,”谭锐立刻探出手扶住李煊的小臂,目光落在对方右侧肩膀处被羽箭划开的伤处,担忧地道,“先去处理一下伤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