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两世当女一(108)
主船被风吹向巨浪,巨浪像一只狂野巨兽,瞬间吞没了主船,一番撕扯后,吐出来一堆残渣碎片,像鲸鱼喷水一般抛在空中。
魏逍的大船也未能幸免,虽然它是湖上最大的船,而且没有处在风尖浪口,但当浪潮来时,大船的外壳也被巨浪的雷霆之力批了个粉碎。
如此的巨浪来了一拨又一波,仿佛要把整个象腿湖给掀个底朝天似的,终于,打碎了湖上所有船只后,风浪渐渐平静了下来,水面上一朵朵小浪花,是幸存者们正扑腾着找寻漂浮物用以自救。
在象腿湖的入口处山上,卜骧的牙白色衣袂在微风中轻轻飘摇,纤长的睫毛下那一对比女人还要媚的双眸,此刻凝望着湖上的一切,眼波深邃而平静,正如此时的湖面。
卜骧背后站着晓青和南飞,还有两个蒙面黑衣人。晓青走上前,小心翼翼地问道:“主人,要不要我们去找她?”
良久,卜骧平淡的答道:
“不必了,不管是什么原因,她已经不是她了,集中精力做该做的事吧。南飞,把祭品也扔进去。”
素来爽朗欢快的南飞此时面色苍白,表情凝重,英气十足的眉宇间不知为何蒙了一层阴郁之气,他得令后跟两个蒙面黑衣人打了个手势,三人一起走下山头。
山头背后,一小块岩石平面上,停着四辆马车,十六匹训练有素的壮马,有的在踩碎步跺蹄子,有的喷着响鼻甩动缰绳,似乎都很不安,马夫们努力的控制着,才让它们呆在原地。
车后的大篷车厢上的蒙布已经被拉开了,每个车辆里都塞满尸体,男女老少都有,没有一个人身上有伤口,马车上干干净净,不见一丝血腥,甚至没有一丝伤痕,但这些人都死了,死相狰狞,形容可怖,青白色的皮肤包裹着的枯萎的躯体里没有一滴血。
南飞刚才亲眼看见两个黑衣巫师隔空抽干了马车里的人的血,催动起强大巫术,凭空在湖上造出这一场风暴。马车中的人死去时没有挣扎和惨叫,只有微微的□□和越来越弱的抽动,但这一幕,却比他征战沙场时见识过的任何血雨腥风都更恐怖。
虽然从村子里抓来这群人时,他已经知道他们将成为祭品的悲惨命运,但当亲眼目睹一个鲜活的小男孩在巫术下,像一颗葡萄在烈日下被晒干一样死亡时,他偷偷的去一旁呕吐了。
此时奉命打扫马车,南飞心里的恶心又涌了上来,他从怀里摸出一块银饼递给车夫,让他帮忙把尸体抬走扔进水里,自己则和马待在一起,努力控制住不去看向车棚。
“这个分裂的世界永远在抢夺、杀伐、征战,唯一能让杀戮停止的,也许只有那个人,那个有着超前的碾压性的力量的人,可以完成统一,带给世界真正的和平。”
南风俯在马耳朵边低语,再次坚定了他的信念。
樾夏看到巨浪排山倒海一般的打向自己,身体本能的因恐惧而变得木然,隐约感到有人猛推她一把,把她按在桌子上并吼道:“抱住桌子!”
还来不及反应,自己已经在冰冷的水中翻滚,天旋地转中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屏住呼吸避免呛水,并死死的抱住桌子,仿佛那是唯一的生机。
周围是一片混乱,她被一股巨力拖拽着,肆意的搅动,翻滚,她感觉自己好像撞在什么重物上,但并不怎么疼,背部和头部似乎垫着什么东西,接着强烈的失重感让她瞬间清醒,她看到自己被巨浪高高的抛在空中,身下是那张保护她柔软腹部的桌子,而背上的保护软垫是赵鼐。
赵鼐樾夏和桌子组成的三明治重重落入水中,入水时强烈的拍击让樾夏失去了意识,她在心中叹了口气,再见了安国,这樾夏实在命太苦,我要回去做杨小叶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又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了,只觉浑身酸痛还湿漉漉的但没有什么可怕的剧痛,对比现代世界摔下梅花桩的那次,现在的感觉可以说是非常健康。
她努力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趴在已经变成破木板的桌子上,破桌子搁浅在河岸边,头顶一棵大树,浓郁的树冠遮天蔽日,一条伸进水里的树根挡住了破桌子。
她环顾四周,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两岸树木茂盛且原始,不像是会有人烟的地方,河流水面不是很宽,但水流湍急,若不是被树根挡着,她与破桌子早就被冲走了。
“有人吗?”她试探的喊了一声,并不抱太大希望,除了隆隆水声和森林里不明动物的叫声,并没有人回复。
她尝试着从水里爬了起来,万幸身体各部一切正常,可以正常行动。从树叶间漏下的昏光判断,太阳开始往下走了,她心想得在天黑前找个安全的地方,否则就算从风暴中幸存,也得死于这原始森林中的豺狼虎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