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室难为(96)

作者:云朵偷喝我酒

“做甚?”她恼怒的凶他一句,眼皮又沉沉的阖上,脑袋缩进了被窝里,像是贪暖的猫。

“时辰不早了,该起身了。”祝煊嗓音里透着浓浓的困倦,把那卷被子的人抱到怀里,控诉的话说得温和,“昨夜又抢被子,我都冻醒了。”

沈兰溪脑袋埋在他胸口,整个人软嗒嗒的,咕哝两声,“我都说了分被子睡嘛,谁让你不听劝。”

她也是成亲后才知,自己不光是喜欢吃独食,还抢被子。

祝煊才不听,她是他娘子,他偏要与她睡在一床被子里。

“快起身了,时辰不是算好了?若是耽误了,怕是不能日进斗金了。”祝煊轻松拿捏她的命脉。

本还想赖床的人,闻言,立马滚了起来,风风火火的顶着一脑袋乱糟糟的头发跳下床,唤人进来伺候。

祝煊:“……”

哪里来的小疯子?

用过饭,沈兰溪大摇大摆的带着七八个小厮一同出了府。

那几个小厮皆一身红色短打,面色苦唧唧的。

袁禛一早就到了书肆,听见动静时,咬着个烤红薯出来,顿时眼皮直抽。

“这也是为讨个吉利?”他面色一言难尽的问。

几个大小伙子站一排,身上的红色扎眼的很。

“自然不是。”沈兰溪说罢,给了阿年一个眼色。

后者忍着羞耻拿出家伙什,‘咚咚咚’的开始敲。

刚学了两三日,音不成音,调不成调,但也足够吸引行人的注意。

不多时,书肆外便围了一圈人,叽叽喳喳的议论声不停。

沈兰溪端庄娴静的站在一旁,绿娆跟在身侧。

元宝偷悄悄看了眼她家娘子,触到眼神,立马扭头唤那几人开始展示。

几人臊头耷脑的穿上了舞狮的衣裳,摆好阵型,锣鼓一响,群魔乱舞。

袁禛看得直乐,晃到那一脸认真的人旁边,小声道:“你家娘子真抠。”

这舞狮子的银子都省,让府里的小厮来凑合。

说她上心,一点银子都不愿出。说她不上心,但也确实热闹了。

元宝张了张嘴,有些无从反驳,“不许说我家娘子。”

袁禛勾唇一笑,好声好气的答应,“是,元掌柜。”

元宝抿了抿唇,莫名有些脸热。

她当大掌柜了哎~

舞狮队退场,沈兰溪还煞有其事的弄了剪彩仪式,牌匾上的红绸被扯落,露出那金粉的字。

黄金屋。

取自‘书中自有黄金屋’。

沈兰溪对自己取的这名儿甚是满意。

“恰逢佳节,‘黄金屋’开张,不为旁的,实在是家里的书册放着浪费,索性拿出来安置在这铺子里,与各位娘子夫人同观换一乐。”沈兰溪端庄有礼,这话也说得深明大义。

姿态摆足了,接下来哄人掏银子的事便交给元宝了。

沈兰溪飘飘然的退场,心安理得的躲回马车里吃茶看热闹。

“冷不冷?去荟萃楼用饭?”一旁的祝煊问着合上书册。

沈兰溪指间还挑着帘子一角,“不带澄哥儿?”

两人视线撞上,皆透着几分蔫儿坏。

铺子里小小的人儿,丝毫不知自己被丢下了,还在尽心尽力帮忙。

马车行过东龙大街,忽的晃了一下,沈兰溪整个人都倒在了祝煊怀里,后者眼疾手快的搂着她的腰,把人稳住了。

“郎君,有刺客!”车夫厉声喝道。

街上百姓尖叫着躲闪,熙攘吵闹。

车帘子被风吹起又落下,那车辕上的车夫已经抽出长剑,与黑衣贼人厮杀。

祝煊自旁边的小抽屉里掏出一把匕首递给沈兰溪,面色凝重,“拿着防身,别怕。”

沈兰溪手心里不觉出了汗,咽了咽喉咙,被那冰凉激得打了个寒颤。

身为这个时代的外来人的感觉,在此时格外强烈。

祝煊来不及说更多,抽出腰间的软剑,那冲过来的黑衣人瞬间人头落地,热血洒在车帘上,触目惊心。

“啊!”沈兰溪惊呼一声,连忙又捂住嘴。

二对六,那几人明显是冲着要人命来的,招招狠厉。

祝煊肩上被划了一下,鲜血瞬间染了那翠竹花纹。

两人死守着马车,里面的人不经风雨。

忽的,一个身着绛紫色劲装的人打马而来,背后的刀出鞘,闪着寒光,横着劈了下来,一人倒地,马踏而过。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吁——”

骏马嘶鸣, 马蹄扬起又落下,激起了一片尘土。

马背的人一头黑发高高束起,身上沾染风雪的披风被吹得飞扬, 瞧着那几人的目光像是在看死人。

丹阳县主翻身下马, 一刀劈下, 那人后背瞬间撕裂开来,鲜血淋漓。

“这般好时节, 你家主子却是连一日都等不得了吗?”她目光凛冽, 说着, 躲开迎面而来的剑,一脚把那人踹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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