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室难为(66)

作者:云朵偷喝我酒

袁禛一手托着脑袋,瞧她绞尽脑汁的与自己搭话,道:“还不知道小娘子如何称呼呢。”

元宝:“……萍水相逢,不必称呼。”

“萍水相逢?你家娘子不是想租我隔壁的铺子?”袁禛说着,一双眼直勾勾的瞧着她,多了几分玩味,“还是说,你方才的话,是关心我?”

后面这句,过了男女大防之界,倒是显得有几分暧昧不清,元宝连忙后退两步,一脸气的怒斥,“你休要无理!”

袁禛自知自己那句讲错了,但还是嘴硬,“这般不禁逗。”

太欺负人了!

讲也讲不过,元宝不欲与他理论,转身便要走,身后那人却是又开了口。

“别走,铺子还要不要租了?”

元宝气咻咻,“我去与我家娘子说,哼!”

棉帘子掀起又落下,袁禛瞧着那怒气冲冲跑出去的身影乐了。

去告状了啊!

他好怕呀~

街上,沈兰溪听元宝说完,直接气笑了。

她这是当了一回钻笼子的兔啊,被算计得彻底。

“你在这儿等等绿娆,她也差不多要回来了,我进去会会那莲藕精。”沈兰溪叮嘱道,把自己的小金炉给她暖手。

“娘子,什么是莲藕精?”元宝没听懂。

她家娘子从前也只给她讲过兔子精和牛魔王,这莲藕精倒是头回听说。

“就是全身长满心眼儿的人。”沈兰溪留下一句,拾阶而上,径直进了那书肆。

暖烘烘的屋子,隐约能嗅得到一丝香火味,极像是她拜佛祖用的沉香。

“小郎君好计谋啊,把人耍得团团转。”沈兰溪似是夸赞道。

袁禛弯了下唇,撒了几片茶叶,拎着咕嘟嘟的暖壶往杯子里倾倒热水,嫩尖儿的茶叶被烫得飘起,散出清香味。

“哪是有意戏耍人,方才夫人身边的小丫头进来,在下不就如实告知了吗?”袁禛说着,把那茶杯推到她面前。

沈兰溪坐着没动,“那小郎君也该知道,我有意定下那铺子做点小生意糊口,不知这租金……”

“夫人爽快,那袁某也直说了,年租一百五十两。”

沈兰溪:“……”

“小郎君瞧我一身素衣,头上不见珠翠钗环,哪里像是可宰的肥羊?”

袁禛喝了口热茶,双手捧着茶杯,也笑:“夫人莫过自谦,这云锦素衣能糊府上多少张嘴了。”

哟吼!竟是个识货的!

沈兰溪略显诧异,但还是念着生意经与他周旋道:“你该是知晓,先前这条街热闹,也只是因为陈记胭脂铺,眼下胭脂铺关门,街上冷清,你如何觉得,自己这铺子值这个价?”

“值不值的,不甚重要,勉强养家糊口罢了。”袁禛用她方才的话回道。

一个身披云锦,一个套着皱巴巴瞧不出颜色的旧棉袍,谁的说辞是真,不难分辨。

这是披了一层硅胶皮子,软硬都不吃?

沈兰溪难得哑言,思索片刻道:“那若是我要买下你那铺子呢,小郎君要出什么价?”

捧着热茶的人缓缓绽开一抹笑,不轻不重的吐出两个字,“不卖。”

沈兰溪要开始生气了,油盐不进!

袁禛觑她脸色,又开口解释道:“不瞒夫人,那铺子是祖宗留给我这不肖子孙用来娶媳妇儿的,今日若是卖了,我委实怕他们棺材板压不住,半夜找来骂我。”

一百五十两?

呵!做梦!真当她是手不沾米的富家女了?

沈兰溪直接起身欲走,“既如此,便不多扰了。”

“哎呀”,袁禛叹一声,“夫人莫急,在下倒是还有一法子,夫人不若多留片刻赏耳听听?”

闻声,沈兰溪停住脚步,回头睨他,不见笑模样。

“这法子也简单,夫人既是觉得租金贵,那我便不收租金,以那铺子在夫人这生意里占一席之地,夫人觉得如何?”那轻飘的语气里不经意间透着几分笃定。

占股啊。

沈兰溪略挑眉梢,问:“那小郎君想占几成?”

袁禛慢悠悠的伸出了两根手指,“两成。”

“小郎君似是转了性,不贪心了呢。”沈兰溪刺他。

她再是傻,此时也转过弯儿来了,这人先前说的那些,都是在为后面这句铺垫罢了,年岁不大,一招抛砖引玉倒是玩儿得炉火纯青。

真狗!

“够养家糊口便好。”袁禛笑眯眯道。

约以成法,一式两份,带去官府印了红泥,这事才算定下。

沈兰溪气儿不顺,便是连客套都懒得,半句不提捎他一程。

谁知这人竟是个脸皮厚的,自顾自的爬上马车,与车夫一左一右的坐着,似是才想起来一般,虚假道:“风寒露重,夫人好心顺我一段路?”

沈兰溪闭着耳朵假装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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