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室难为(15)

作者:云朵偷喝我酒

“好姐姐,我错了~”

沈兰溪被她抓着手臂晃,斜眼睨她,不为所动。

“你也知道我跟四郎的事,此生我非他不嫁,我不能弃了他去嫁到祝家的。再者,祝家虽是门第高,但是规矩也多,我太害怕了,且那个孩子,一瞧便是不好想与的,我,我嫁不了”,沈兰茹急急的道,“我先前都说了不嫁,父亲母亲丝毫不听我说,执意定了这门亲事,我什么招式都使了,你也瞧见了,但都无甚用,眼瞅着要到正日子了,我就——”

说到这儿,声音戛然而止。

沈兰溪不搭理她前面的一番话,却是问,“出走这事,是谁的主意?”

“是四郎说的,但我也实在是没法子了。”沈兰茹说得小声,“好姐姐,我真的不知道父亲母亲会把你嫁过去,我以为我出走了,他们就会去退了亲的。”

沈兰溪倒是不计较替嫁之事了,毕竟她从中获了利,出力也是应该的。

倒是沈兰茹,与她一同长大,虽是没有亲缘,但也有情谊在,瞧她行将踏错,便恨铁不成钢的伸手在她脑门儿上戳了一下,与方才敲祝允澄的脑袋的力度全然不同。

“他陆翰羽虽允你正妻之位了,但是陆家可不是他做主,便是他的亲事也不是他说了算的。他若是当真要娶你为妻,便该好好与家里说,早日登门提亲才是。但是你们二人心意相通都多久了,他可说了何时来下聘?什么都没说定,你便敢听他的话躲婚出走!沈兰茹,你脑子呢?你可知你出走一事若是传扬出去,不光是丢祝家和沈家的脸,便是你自己,有名望的好人家也不会来与你提亲了,届时你要如何?”

沈兰茹被她问得面色讪讪,觉得委屈又丢人,呐呐道:“四郎说了,他与家里说过与我的事了,但是他母亲还不同意,得先等等,他会说服他母亲娶我的。”

沈兰溪轻呵一声,有些无奈,这话她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她不欲与她辩解这话真假,只是纳罕,“你是看上陆翰羽什么了?那文弱模样都禁不住我踹一脚,空口白牙一张嘴,不是子曰便是之乎者也,唯有一张脸算得上清秀,但你也不能只看他脸吧?”

沈兰茹委屈的嘟了嘟嘴,“我跟你说过的,我喜欢他身上的书卷气,四郎还特别温柔体贴——”

不等她说完,沈兰溪抬手打断她的话,不想听她一个恋爱脑的发言稿。

累了。

劝不动,多说也无益。

她亲爹亲娘健在,也无需她在这儿苦口婆心的惹人烦。

沈兰溪回头,刚想喊人随她回院子,只见莹姐儿眼巴巴的站在祝允澄跟前,沾了口水的手抓着他腰间的玉佩,元宝蹲在莹姐儿跟前小声劝着什么。

半大少年郎,一双淡眉紧蹙,罕见的手足无措,站在那儿一动不敢动的。

沈兰溪愣了一瞬,又忍不住笑。

还以为是老虎,没想到是只猫啊~

第8章

沈兰溪回门后一日,天大雪。

她且在被窝里脸颊红扑扑的梦周公时,被带着一身寒意的元宝进来晃醒了。

“哎呦,好娘子,快醒醒,今日请安要晚了!”元宝一脸焦急的拽着她的胳膊,硬生生把人从床上拉着坐起了身,又惭愧道:“外面落了一夜的雪,天色暗,奴婢也起晚了。”

沈兰溪还顶着一头凌乱,坐在被窝里,耷拉着脑袋,眼皮掀开一道缝,嘟囔道:“几时了?郎君可来了?”

绿娆也端着水盆进来伺候,规矩答话道:“禀娘子,辰时了,奴婢未瞧见郎君。”

元宝边手脚麻利的给她拿来了衣服套上,边猜测道:“外头雪好厚,人踩上去,脚腕子都能陷进去,郎君说不准直接去老夫人处请安了,作何累得多跑一趟?”

“瑞雪兆丰年”,沈兰溪思绪迟缓,不走脑子的附和一句,又打了个哈欠,脑子里冒出了自己在厚重的风雪里步履蹒跚的模样,只觉得愈发可怜,连忙道:“这么冷的天儿,我还得去请安,回来指不定会染风寒,你去与小厨房吩咐炖点排骨汤来,顺便放点莲藕,发发汗便不会病了。”

元宝对她这话不以为意。

她家娘子哪里是怕染风寒,怕不是梦里梦见肉汤馋了嘴吧!

“多炖点,银子不必走公账,从我这儿拿,给院儿里伺候的人都分一碗,年关了,可别病了。”沈兰溪又补了一句。

有了好吃的,元宝立马笑得眉眼弯弯,把自己腹诽人的话抛到了九霄云外,“多谢娘子,奴婢这就去。”

她说罢,屈了屈膝,便一溜烟儿的跑了。

见状,沈兰溪没好气的道:“就这,成日里还好意思说我馋嘴?”

绿娆站在她身后伺候她梳发,闻言忍不住笑了一声,“是娘子体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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