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室难为(126)

作者:云朵偷喝我酒

沈兰溪抬手,摸了摸他干裂起皮的唇,忽的仰头轻啄了下,刺刺的,不太舒服,但她异常喜欢,又亲了两下。

“我喜欢吃喝享乐,不喜烦忧,天下那些让人夙兴夜寐的事从不往脑子里去,但依上祝家这棵大树,我要乘凉,少不得要为其风不止的事烦忧些,你是我郎君,想为我遮风挡雨,但我不是菟丝花,要我放下自己去依附于你,才是真的要我的命。”

沈兰溪把玩着他的手指,说着自己的心里话,虽是有些诛人心,但还是补了一句,“我可以是你的娘子,祝家的少夫人,沈家二娘,但排在最前面的,是沈兰溪,是我自己。我要过得好,过得舒服,须得是因我自己有这个能力,而不是因有你护着。”

室内陈寂许久,沈兰溪惴惴不敢抬头。

这话比先前与祝煊约法三章还要骇人听闻,也难以理解。时代有鸿沟,她一直都觉得,最大的鸿沟不是科技的变化,而是思想的转变,女人依附于男人,是这个时代像是饿了要吃饭一样的规律,她用现代的思想在与祝煊碰撞,只是想告诉他,她不会躲、更不会逃。

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总要有一方去适应的,很显然,是她要去适应这个朝代,如果用几百年后的现代思想去改变这个朝代的封建,无异于揠苗助长,结果只会适得其反,水滴石穿,不在于一朝一夕。

她懒,也胸无大志,做不得这以身殉志的第一人。

好半晌,祝煊声音沙哑的问,“我护着你,不好吗?”

顿时,沈兰溪一颗心揪得生疼,他的嗓音不似往常清润,藏不住的受伤丝丝缕缕的冒出来,像是万千藤蔓缠在了她心口。

沈兰溪深吸口气,仰头,笑得明媚,“有郎君护着自然是好,但我贪心,也想自己能担得起风雨。”

祝煊未置一词,静静的看着她。

沈兰溪在他紧抿的唇上亲了亲,润了润,话语像是带了缠人的钩子,滚热的呼吸洒在他耳畔,那一字一句滚进了他耳朵里。

“我不想当你金屋里藏的娇,我要成为与你并肩的爱人。”

爱人。

一个很陌生的词,但却让他瞬间心里着了一团火,愈烧愈烈。

祝煊眼里冒了火,手指碰了下自己的唇,暗哑开口,“再亲一下。”

话虽如此,却是不等沈兰溪动,他已经掌着那后脑,把那烧人心肝儿的嘴送到了自己唇前,含住,掠夺她的呼吸。

他亲得有些用力,干裂起皮的唇剐蹭到沈兰溪娇嫩的唇,引得她嘤咛出声,脸颊上飞了红晕,两只手被他紧紧攥着,无措又可怜。

怀里的人太软了,绿粽子被人剥开来反复品尝,莹白的脚趾蜷缩几下,把床尾的东西蹬了下去。

终是太阳落了山,床上的帘帐被绷着青筋的大手散开,羞煞人的声儿不断往外冒,娇的、闷的,皆勾人心魂儿。

“好。”一句郑重其事的回答淹没在一声声的娇吟中。

我要成为与你并肩的爱人。

好。

晚间,元宝进来摆膳,偷悄悄的瞪了一眼那一本正经给她家娘子穿鞋的人。

哼!现在知道对她家娘子好啦!

她家娘子可是病着的,郎君竟然还那般禽兽!

他们在院子里可都听见动静了,阿芙更是惊得逃出了院子躲墙角去了!

太过分了!今晚的梨汤没有郎君的份儿!都给她家娘子喝!

沈兰溪不知元宝越攀越高的火气,打了个哈欠,靠在床边神色恹恹道:“明儿便是澄哥儿生母的忌日了,纸钱香烛等东西我已让人备好了,明日我就不去祭拜了,你带着澄哥儿去吧。”

她浑身软得像是刚出锅的面条,一点儿力都不愿的用。

祝煊也习惯了她这般模样,把人抱起放在了外间的软榻上。

门外的小孩儿脚步一滞,抿了抿唇,没有进去。

他阿娘的灵位供奉在祝家祠堂,往年都是父亲带他祭拜的,大舅和褚睢英也会来。但其实,平日里他若是想阿娘了,也会偷偷去的,无妨有没有人带着,但他想让沈兰溪高兴一点。

母亲与沈兰溪一样好,但也有不一样的。

他母亲便不会黏着父亲,不像沈兰溪那般会腻歪的往父亲腿上坐,他更是不曾见过父亲抱沈兰溪那般抱过母亲。

他虽是年幼未开情窍,但也不是少不更事的时候了,父亲待沈兰溪与母亲不一样的。

“嗯,褚睢安许是会来,晌午会留下用饭。”祝煊捏了捏她软绵绵的手,“此事母亲会安排,到时我来唤你。”

沈兰溪不太想去,但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只是推脱道:“明日再说吧。”

越是喜欢,越是在乎,一旦入了心,便恨不得他整个人都是自己的。但那些前尘往事,与旁人的时光岁月,她也不能给他从心口刨出来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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