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室难为(118)
“好!”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应声。
好个屁!
沈兰溪视线扫过那群明显酒意上脸的人,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儿,唤来跑堂的小二。
“要一间清净的厢房。”沈兰溪毫不心疼银子,左右是沈兰茹这个不知是富几代的人请客。
“好嘞!两位客官楼上请!”小二说着,手里的白色巾帕甩到了肩上,躬身引路。
沈兰溪几人刚走两步,却是被一身着白袍的男子匆忙拦了路。
“这位娘子稍等,我们还未以娘子的容貌赋诗呢。”那人说话间,喷洒出来的气息满是酒味儿,难闻的紧。
沈兰溪立马后退一步,避开那难闻的气息。
绿娆皱眉,上前把沈兰溪护在身后,厉声呵斥:“放肆!胆敢对我家少夫人无理!”
“这位小娘子作何动怒?我们不过是闲来切磋诗词,碰巧瞧见你家少夫人了,这才想以这位夫人的容貌作诗罢了,自古多有赞叹女子美貌之诗词,算得甚无理?”那最先挑头的锦衣玉郎君面色不屑的道。
闻言,沈兰溪刚迈出去的步子顿时收了回来,冷笑一声,“来,我倒是要听听,你们这几个酒色之徒能作得什么诗词来。”
此言一出,酒楼里气氛瞬间炸了天,显然是被沈兰溪那句‘酒色之徒’惹恼了。
绿娆上前,提了椅子给沈兰溪坐。
身后侧的沈兰茹却是拧眉打量着那斗鸡似的要一争高下的人。
若她那日瞧得没错,这是……
“三娘子。”绿娆把椅子放在她旁边,“可坐了。”
“嗯?哦。”沈兰茹呆呆的坐下。
“方才是徐兄先来的,那这次便我先了。”范凌说着,一双眼在沈兰溪身上扫视。
沈兰溪抬手揉了揉被吵得有些疼的太阳穴,眼眸掀起一条缝瞧他,语带嘲讽,“古有曹植七步成诗,这位郎君要得多久?”
范凌顿时气血上涌,握着折扇的手摩挲了下那扇柄,想了片刻,吐出一句,“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颜。”
“好!”围观者立即纷纷鼓掌。
‘啪’的一声,范凌甩开折扇,请扇了两下,面上难掩骄矜,瞧向徐桥周的眼神满是挑衅,“徐兄,请。”
徐桥周抿唇思索一瞬,刚要开口,却是听得一声清冷的嗤笑。
众人顿时循着声音瞧过来,便见沈兰溪抚了抚裙摆起身,面上的嘲讽明晃晃,在众人的视线下淡漠开口。
“前人尚且能作得一句‘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惹世人传颂,到你们这儿,却是只剩了‘秀色掩今古’这般通俗的话来,当真是浪费美酒佳肴。啧,世间书生千万,不是谁喝一壶酒,胡吣两句,都能被称为诗仙的,着实是……丢脸呐!”
沈兰溪说罢,随着一脸尴尬的小二往楼上去,身后的沈兰茹微垂着头跟着。
“你是谁家的小娘子,竟是这般狂妄自大!”范凌被羞辱得面红耳赤,也顾不得涵养,伸出来的右手指着沈兰溪。
沈兰溪余光扫过他的尾指,刚要加码嘲讽,却是不防被人抢了先。
“哟!文斗不成改武斗了?”倚在门口的男子身形高大威猛,便是穿着锦衣缎袍也掩不住那身子里蕴藏着的力量,脸上的嘲笑瞧着有些混不吝,最是惹人气恼,“你这样的身板儿,你猜我一拳能打几个?”
作者有话说: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李白
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颜。——李白
这一段乱写的,别较真儿,感谢各位。
第55章
“你!”被指着鼻子羞辱, 范凌脸红了又青,刚要上前却是被身后的小厮打扮的人扯住了手臂。
“郎君,天子脚下多贵人, 还是莫要生事的好。”小厮低声语。
范凌面露不屑, “贵人又如何?过不了几日我——”
“郎君!”小厮低声喝止, “慎言!”
缩在柜台后躲清闲的掌柜的瞧见门口的人时,顿时神色一变, 肥肉震颤的身子硬生生的挤出一条道来, “宁——”
“够热闹的啊”, 李昶许斜着眉眼瞅他。
掌柜的讪笑一声,“这些学子好不容易考完了, 这不是在这儿压彩头比试嘛,开门做生意的, 也不能因着吵闹赶他们出去不是?您里面请, 小的给您开一间厢房,保管雅静。”
李昶许摆摆手, “不用”, 他从腰封里摸出两个碎银扔给他,“两壶花雕酒。”
“好嘞!您稍等!”掌柜的激情应一声, 挪着步子去了。
虽是不曾提及姓名,但这掌柜的殷勤态度也着实能瞧出些门道来。
厅堂内坐着的一众学子虽是不悦, 但也没人敢上前寻他的不快。
踩上楼梯的沈兰溪与李昶许微微颔首,遥遥道了声谢, 这才带着始终没抬脑袋的沈兰茹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