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男配翻车手册+番外(66)
呐喊渐升渐远。
在何北辰注视的目光下,男孩成了一具僵硬的尸体,美丽不复存在。
“病人送过来的时间已经没了呼吸。”
“我们尽力了,请你们节哀顺变。”医生为难道。
怎么节哀顺变?
医院每天上演生死离别的画面,病床处的男孩不过是其中一个。
沈言澈不愿接受,他不许自家洲洲成为医院的亡,他蒙住耳朵,裴淮洲惨白的脸色成为他这辈子的心结,他脖颈僵硬,眼睛酸涩地朝着医生质问,男孩膝下有黄金,他跪下自己的膝盖,颤抖道:“你们不是医生吗?你们一定有办法救他的,不论出多少钱我都给,我很多很多钱,洲洲的心脏病不严重,你一定有办法救他的,你是医生,你不能这样放弃他。”
“再救救他。”
裴淮洲临死不认为自己爱他,对方认为所有人都抛弃了他。
连你们也要放弃他,他再也不会见我了。
沈言澈额头磕血,那些医生见惯离别,有的实习医生眼泪急得往下掉。
“先生,这里是医院,我理解你的难过,你也配合我们的工作。”
沈言澈说他配合,他会配合对方救人,不要把人关进狭小的棺材。
裴淮洲怕黑,乡间的小路是他替对方照明。
沈言澈歇斯底里的哭了,他惶恐,惶恐着犹如坠入万丈深渊,越陷越深,在黑暗里一遍又一遍叫着裴淮洲的名字。
人,好脆弱,不堪一击。
三个小时,他还见裴淮洲吃饭,三个小时后,吐出都是血。
沈言澈无法呼吸,他无法面对裴淮洲,无法面对养育自己的村长。
村长含幸茹苦养了十八年的男孩。
自己没保护好对方,看着对方被自己气死了。
沈言澈好心办了坏事,他痴痴地望着玻璃窗户反射后的自己,他眼眶湿润,麻木地守着裴淮洲的尸体,替对方暖手,再固执帮裴淮洲的脚放在他的肚子处,那没血液流动的美丽的脚趾,冻得他的肚子仿佛坠入冰窟,冻得他泪流满面。
玻璃窗户外的城市灯火通明。
他的爱人被人侵犯,被他欺骗心脏复发死了。
他不再怀有憧憬,他不再抱有希望,自身褪去坚强的外壳。
齐云琛和齐冀礼两人逼疯了他。
沈言澈脑海从此只剩下这两个名字,他务必要两人血债血偿。
杀了齐冀礼。留齐云琛一孤家寡人活着,他要复仇。
简单忏悔没用,要/肉偿,
沈言澈转头对何北辰,想了一晚上的他冷静道:“这几天,麻烦你帮我守着洲洲。”
“我要出去办件事。”
何北辰站在门口,心脏抽疼,见证没人香消玉损的他忍不住开口。
“你去哪里?”
沈言澈拉低帽子,他在医院消失,头也不回地离开,这一刻他变得强大。
“杀人。”
沈言澈走出医院,他准备杀害齐冀礼,于是买了一顶鸭舌帽和一些绳索,蹲守齐冀礼的身影,期间不说话任何话,一蹲就一半天,他十天后跟着何北辰一起埋葬了裴淮洲,一直消沉地凝望着城市,在等待他的猎物入场齐冀礼别墅保安意识高。
沈言澈踩点,对方迟迟不现身。
沈言澈就死等在公司楼下,他变成一个恐怖的人,寄齐冀礼的恐怖照片。
这一年的冬天来了一场初雪,雪花净化四个人的心。
纯白的雪花缓缓而落。
沈言澈靠在巷子深处,他哈了一口气,手里握着一把刀,半年蹲不到对方消沉下去。
不恋烟酒的他习惯麻痹自己的快感。
沈言澈抽了一根烟,烟头大块大块往下落,他退了学,彻底在这座城市消失了。
他握紧自己小刀,脸上全是大大小小的伤口,这半年他藏的很深。
齐云琛四处派人打听,他藏得很好。
当沈言澈在看到穿着大衣出来的齐冀礼,这一刻他脸上凶狠露出,对方手里拿着什么花,要是送给什么人的,他跟紧对方,望着对方进入巷子的背影,当对方融入黑暗里,他连忙背后一起,捂住对方的嘴巴,一刀又一刀地捅了下去,一刀又一刀残忍的手法令人作呕,可齐冀礼没任何反抗。
沈言澈不会消气,他对齐冀礼恨之入骨,以为自己杀错了人。
可将人拖出路灯时,却看见那人微笑地看着他。
齐冀礼手里抱着一束大菊花,喃喃道:“谢谢你沈言澈。”
谢他什么?
沈言澈掐住齐冀礼的脖子,他疯狂地刺进对方脖子。
“这里没摄像头,哥哥不会起诉你的。”
然而齐冀礼满嘴是血,他让沈言澈别害怕,恳求捅得越深越好,睫毛不知不觉铺上一层雪,这点疼痛和他的心脏比起来一文不值,他在鲜血淋漓后又开口:“谢谢你能让我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