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不会真有全家穿越这种事吧(470)
郑智渊说完,朝丘大人懒懒的看了一眼。
在心里骂了郑智渊八百句娘的丘正奇,也不是个蠢人,一听就知道郑丞相把锅甩给他,是为了给太子面子。
于是他也只能认了,“微臣......定会尽快把常平仓的备粮补齐,万望皇上,太子殿下恕罪。”
至于到时候能不能补齐,那也得看今年交上来的税粮几何,万一补不齐,那他也能找出无数的理由,搪塞过去。
太子心中不免有些失望。郑智渊本就是皇帝最为依仗的朝臣,如今他为俞王他们开脱,自然是得了皇帝的首肯的。
那么就是说,他的父皇,从一开始,应该就没打算要拿俞王和北安王怎么样。
没想到,这两个人,在父皇心目中,居然还有些分量。
坐在皇帝下首的太子心中不免又警醒了几分。
他眼瞧着满朝文武,心中默默的盘算着,有哪些才算得上真正是他的人......
还以为这事儿至此,差不多也就能结束了的郑智渊,才不管太子殿下作何感想呢。
老头儿反正都想好了,再过个两三年,等皇帝找到了真正能接替他的人,他就得告老还乡,回荥阳去了。
这朝堂,其实对他来说,也并没有太多的留恋,要不是因为家里还没一个中用的东西,能撑起全族,他早就借着之前弟弟被贬,伤心欲绝的由头,回老家去了。
才退回自己的位置,郑丞相又闻底下有言官追问,像向氏粮铺这样,扰乱粮价的奸商,也绝对不能姑息。不然大荣朝的粮价,岂不是由得他们做主了?
无奈的郑丞相再次出列,“人家都把自己玩没了,还能怎么罚?关键这粮价,平日里不也都是各大粮商制定的吗?同样是粮商,为什么南方的粮商可以定价,北方的粮商却不能定价?”
说完,他又朝皇帝行了一礼,继续道:“当然,老臣也没说胡乱定价做的对,主要是这家商户没了,倒闭了,皇上您说该怎么罚?总不能再让他们倒闭一次吧?”
说完,老丞相便眨巴着他曾经是双眼皮,如今是三眼皮的眼睛,微微抬头,朝皇帝看了一眼。
皇帝今天好像倒也没什么火气,只挥了挥手,“罚钱吧,向氏粮铺的东家没死的话,就罚他五千两白银,到时候就交给北安王去买粮施粥饭。若是死了的话,就.....让他儿子认罚。”
“皇上英明~的确该罚还是得罚。”郑智渊立即应和了一声,突然脑瓜子一转,又看向了丘正奇。
被看得汗毛都竖了起来的丘尚书,心里头直打鼓,这老头儿难道抓到什么把柄了?
却听郑丞相缓缓说道:“要老臣说,这事儿还是因为户部不作为,不然如果常平仓的粮食充足,他们向氏粮铺高价卖粮,常平仓只要卖正常价,这粮价很快就能被平抑下来的。
说来说去,还是户部不行。”
还当是什么事儿呢!丘尚书长出一口气,“避嫌明鉴啊,微臣真的已经尽力调拨粮食了,可奈何咱们这几年收成一直不太好,常平仓的备粮都不太充足,再加上......”
“行了!”皇帝大手一挥,“你也别那么多借口了,朕也觉得你们户部这两年,的确差事越办越不行,今日朕就罚你这个户部尚书一年薪俸,以儆效尤。”
丘正奇只得行礼谢恩,心里问候了郑智渊祖宗十八代,也就三四五六遍吧。
“那俞王和北安王.......”有胆大的御史,还不死心。
皇帝沉声打断御史的发言,“他们行事鲁莽,自然也要罚。就罚俞王,修好西州城内所有官道,他自己出钱。至于北安王,就罚他......以后再也不准举办灯会,再让他开个粥铺,每日施粥,持续到明年三月开春吧。
至于肃州州牧季宗林,便也罚他一年薪俸吧。这件事,就到此为止,罚也罚了,申饬也申饬了,朕之后不想再来论此事的是非对错了。
若是众爱卿实在是精力无限,那就好好放在自己的本职上吧。”
“皇上英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郑智渊赶忙应和。
底下一群弹劾的人,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
怎么回事?今天皇上是吃错哪门子药了?居然没有发火。
对俞王他们更是轻拿轻放,说是要罚,可这种罚,也好意思叫罚?!
罚俞王修路?!开什么玩笑,俞王为了那一成粮食的抽成,早就把西州的官道修好了!
还什么罚北安王不准再办灯会?!真是......荒唐啊!怎么不罚北安王以后吃饭不准用勺子,只能用调羹?!
这不是开玩笑呢吗?
太子眼神幽幽,看着底下的郑智渊。
而郑智渊呢,却在皇帝退朝之后,第一个冲出了大殿。他说他内急,谁今天拦他,就是存心让他出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