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前薄慕寒还让唐菱在房间里等他。

薄芸芸头疼得厉害，去找江城替她想办法。

薄云泽本来想马上带唐菱离开，可秦笑笑拉他陪她去逛街，离开前还偷偷对唐菱眨了眨眼。

摆明了是故意给她制造机会的。

唐菱红着脸，回房间去等薄慕寒。

等他们离开，唐菱回了自己房间。

书房，薄云彦坐在书桌后，神色复杂的看着房间里站着的薄慕寒，开口只有两个字，“说吧。”

薄慕寒弯唇，“父亲不是已经看出来了吗，还要我说什么？”

薄云彦眉心瞬间收紧。

这么说，还真让他猜对了。

他儿子他自然很了解，相比老爷子更了解。

可这样的想法还是很难接受。

他沉声道：“她是你妹妹。”

薄慕寒耸耸肩，自顾走到旁边沙发坐下，“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算什么妹妹？”

何况，他和唐菱十几年没见了，从没有什么相处，他对这个妹妹根本没概念。

在他这里，她从来就只是他爱的人而已。

薄云彦眯眸，不好奇他是怎么知道的，只是说：“我们知道，可别人不知道，你这样别人会怎么看她？还有她呢，你能保证她能接受吗？”

薄慕寒沉默几秒，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他，“父亲当年，为什么答应跟她离婚？”

在他前世的记忆中，薄云彦宁愿跟程菡一起死也不愿意放开。

可这一世，他放了手。

薄慕寒也很好奇，到底是为什么？

现在看来，薄云彦也不像是和二叔一样重生过的人。

薄云彦闻言却是一怔，手微微握紧。

他半响没有说话，只脸色格外难看。

书房里窗帘半掩，光线昏暗，他的脸隐在阴影中，情绪捉摸不定。

薄慕寒垂了垂眸。

看来，这一次虽然离婚了，可心里其实依然没放下。

哪怕他那个母亲，早已经再婚。

他忽然笑了声，“菱菱和她不同。”

薄云彦抬眸看过来，薄慕寒却移开目光看向窗外，“她曾经跟我说过，就算我不懂爱不会爱也没有关系。她会，她来爱我，她来教我什么是爱……”

他目光变得幽远，嘴角却浮出抹笑，“是她教会我，什么是爱的。”

说到这里，薄慕寒看回薄云彦，“所以，不要用你的经验来判定她，也不要用别人来否定她。”

父子两无声对视。

片刻，薄云彦沉声开口，“出去。”

薄慕寒耸耸肩，起身离开，走到门口拉开门，忽然又想到什么转头，“对了，有件事跟你报告一下。”

薄云彦沉默的看着他，薄慕寒自顾道：“早上我已经联系过了，明天开始，我会去圣帝医院上班。”

薄云彦终于绷不住了，“你去圣帝医院做什么？”

薄慕寒，“在鸿鸢，薄家在任何行业都可以称一个龙头，可在医疗界却始终没什么大的发展，主要的原因就是我们不够重视。我去圣帝，当然是因为我想对医疗行业有更多的了解，想挖掘更多的人才……”

薄云彦，“说人话。”

薄慕寒，“你儿媳妇太漂亮了，当然得守着她。”

“滚！”

薄云彦抬手，拿起旁边的烟灰缸砸了出去。

薄慕寒同时将门关上，烟灰缸便砸在了门上。

砰一声，碎了满地。

薄云彦看着那满地碎琉璃，沉默许久，最后无奈的笑了笑。

他拉开旁边的抽屉，抽屉里躺着个相框，翻过来，是一张照片。

是他留下的唯一一张，她的照片。

照片里她坐在秋千架上，笑得很甜。

那时候他们刚结婚不久。

他也曾以为，他们会永远那样好下去。

可后来……

他的确是不想放手的。

就算是绑着困着，也要她在他身边才行。

可薄云泽告诉他，如果他一意孤行，只会害了所有人。

程菡，他自己，还有他们的一对儿女。

他本是不信的。

可薄云泽说了好些事，竟都一一对应上。

甚至包括秦家。

秦家是他和薄云泽一起动手处理掉的，薄云泽说的每一桩每一件，都让他震惊。

也终于相信，他如果一直坚持下去，只会走上一条不归路。

他放最终答应和程菡离婚，放她离开。

哪怕这样的结果，如同剜心。

视线定定的落在照片上，许久，他将抽屉重新关上，落锁。

……

唐菱等得快睡着的时候，听到了耳边的低笑。

她一惊，睁开眼便看到俯身在她面前的薄慕寒。

“你怎么……”

还没说完，想到什么看了看阳台，“你又翻阳台？”

薄慕寒挑眉，只是问她，“很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