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李子若一路狂奔出小区后才喘着气停下来。

她弯腰，扶着腿喘了几口气。

还没从尴尬中缓过来，手机响了。

看到来电显示，她所有的情绪如退潮般落下。

余彦博……

第218章我只是你可有可无的老公罢了

李子若沉默了好久，才把电话接了起来。

不过她没有开口，那头的人也没说话，手机里好一阵沉默。

最后余彦博到底还是忍不住了，“若若？”

声音有些紧张，似乎不确定电话这头的人到底是谁。

直到李子若“嗯”了声，电话那头的余彦博才稍稍松口气，然后问，“你在哪儿？”

李子若慢吞吞朝公交站的方向走，一边回他，“外面。”

余彦博，“昨天晚上，你没回来。”

并不是怀疑，而是肯定，且带着质问。

李子若看向前面，神色寻常，“跟你有什么关系？”

余彦博咬牙，“是那个薄慕晟对吗，昨天晚上你和他在一起，你们做什么了？”

“余彦博，把你脑子里的废料洗一洗，别那么肮脏。”

李子若淡然的神色终于有了一丝变化，嗤笑道：“更何况，我和谁在一起做了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吗？请你弄清楚我们已经分手了，我做什么都与你无关！”

“分手？”

余彦博忽然笑了两声，嗓音带着掩盖不了的怒意，“我答应分手了吗？李子若，你说喜欢我就喜欢我，你说分手就分手，你把我当什么？”

“我把你当什么？”

李子若低低笑了声，声音很轻，“我把你当什么你不是应该很清楚吗？从小到大，我当你是哥哥，当你是最亲近的人，当你……”

是我的光，我的救赎。

她压下这句话，缓了缓，自嘲勾唇，“倒是你，你又把我当什么呢？在你心里永远都有比我重要的东西，我从来不是你的第一位，任何事任何人，都可以成为你放弃我的理由。你说，你把我当什么呢？”

“我没有放弃过你。”

他疑惑不解，更怒意横生。

李子若闭了闭眼，有些无力，“余彦博，不是分手或者离开才叫放弃。”

“你又想说许婉是吗？可你明知道我和她没什么。这样的事以前发生过那么多次，为什么你这次反应这么大？若若，你以前不这样的，说到底，还是因为薄家那些人是吧？”

余彦博的情绪已经濒临崩坏，可他的修养还是让他压抑着，只是声音听得出越渐焦躁。

李子若也快被他气笑了，“所以就因为发生那么多次，我就应该习惯吗？习惯我的男朋友对别的女生好，习惯我的男朋友不在意我的感受？我甚至不能说一个字的不好，说了就是不体谅，说了就是不懂事，说了就是我无理取闹。然后你冷下脸转身离开，再等我舔着脸来找你，证明最后错的人是我不是你是吗？”

“余彦博，你到现在都不明白。许婉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从来就没有把我放在第一位，从来就没有在意过我的感受！”

她站在路边，眼神没什么焦距，看着路上人来车往，“是，我也承认，是因为看到唐菱和薄慕寒，我才忽然变得更贪心，我才发现不是所有的情侣都是我们这样的。”

“理智告诉我，其实你也没错，爱情本来就只是人生的一小部分，情爱本就不该是人生的第一位。你对其他人好，你待人心善，你对任何人一视同仁，其实并不是什么错。可我的心又告诉我，我也想要一个全心全意只对我好的人，我也想要一个毫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只爱我的人，想要一个把我放在第一位，会考虑我的想法和感受，会哄我疼我，而不是永远只会转身留给我一个背影的人。”

说到这里，李子若眼前慢慢模糊，声音更低了许多，她忽然叫他，“哥哥，其实从一开始，我们就错了。”

眼泪顺着脸颊滚落，她闭上眼，“是我不好，我不该任性踏出那一步，如果你永远只是哥哥，我就不会变得这么贪心……”

如果他只是哥哥，他们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其实他一直都是个很好很好的哥哥，是她喜欢了很多年的哥哥。

电话里彻底安静下来。

没有人说话，只有两个人或深或浅的呼吸。

好久，余彦博声音紧绷的叫她，“若若……”

这一声，没得到回应，他正想再说什么，却传来一声低低的呜咽，紧接着，是一道刺耳的杂音，砰的声响，好像手机落到了地上。

“若若？”

世界安静下来，话筒里连呼吸声都不再有。

刚才李子若站立的地方，已经空无一人，只剩手机掉落路边。

话筒里传来余彦博紧张到变了调的喊声，“李子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