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好久没对着她这么冷酷的模样，唐菱先是一愣，随后便反应过来他问的什么。

她咬唇，目光微颤下意识想低头，他却捏住她的下巴让她看他，“看着我说。”

唐菱喉间吞咽，怯生生答，“我，我也不知道。”

薄慕寒紧紧盯着她，目光漆黑。

他靠她更近，声线幽凉，“宝贝，知道撒谎的孩子，会受什么惩罚吗？”

唐菱睫毛忽闪，“可是我，我真的不知道……”

薄慕寒眯眸，撑在她头侧的手搂住她的肩让她不再贴着门，而是贴近他怀里。

垫在她腰间的手则朝下滑，然后在她的小屁-股上不轻不重的拍了下。

不痛，羞耻感却十足。

唐菱脸蛋瞬间爆红，咬紧唇，“你……”

“再不老实，下一次可就不是这么轻了，嗯？”

薄慕寒冷幽幽打断她，掌心贴着不放，一副随时准备再动手的样子。

唐菱紧咬着唇看着他，不说话，不知道怎么说。

薄慕寒目光微狭，高高抬手，就要重重落下。

唐菱闭上眼语速飞快，又略微带颤，“我怀疑他是我那个便宜老公。”

薄慕寒动作僵住。

眼底闪过抹复杂，果然是这样。

其实他刚才也猜到了。

毕竟梦里，他一直跟她说的是，让她和姓孟的离婚。

只是之前一直以为只是梦。

又以为，梦中姓孟的，应该是孟则成那个老头。

所以他虽然不高兴，却也没太过心烦，只想着把这老头儿丢给唐蓁也就算了。

可现在知道，那不是梦，而是前世。

这就已经够操蛋让他心烦了，毕竟这就是说明，她真的曾经嫁给了别人。

却也没想到，她那便宜老公不是孟则成，而是孟杭？

孟杭可不是孟则成那种没用的老头子。

他脸色很难看，牙根紧咬，眼底黑沉如夜。

“怎么知道的？”

难道，她还在梦里见过她这个老公不成，他们做了什么？

是和他一样的事吗？

想到那些画面，某些暴虐的情绪开始在心底流窜，这是他已经很久都没有过的情绪。

有想要杀人的冲动！

唐菱心口收缩，她现在也算是了解薄慕寒了，自然轻易就感觉到他此刻的情绪，也不敢隐瞒，“我，我在梦里听过他的声音。”

“声音？”

唐菱点头，把自己最开始梦见的那些话说给他听。

说完后，她垂眸，声音变得很小，“我在梦里，好像把孟则成杀了，然后应该是他救了我……”

薄慕寒越听眉心越紧。

所以说，前世她在被唐元他们设计时，也没跟孟则成做什么，而是在反抗中杀了孟则成。

杀了人，自然是要坐牢。

孟杭在这时候出现，娶她，替她解决了杀人的麻烦。

她低着头，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哭腔，“我也不知道当时具体是什么情况，可是，我应该是答应了他。不过，我不知道我和他到底……”

她也不知道，她和孟杭到底是怎么回事，有没有发生过什么。

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后来会遇到薄慕寒，跟薄慕寒在一起？

又或者该说，是她没用，所以她只能选择用这样的方法保全自己。

虽然那只是前世，虽然她已经记不得，可她还是觉得对不起他。

她睫毛已经染上了湿意，一眨眼，就有泪珠子朝下掉。

如果他因为这个不要她，嫌弃她的话。

她……

她抿紧唇，脑子很乱，心里也很乱。

想到自己前世嫁给了孟杭，和他做了夫妻，她其实也很难接受。

可如果薄慕寒真的因此而厌恶她嫌弃她，她好像，也觉得很委屈。

毕竟，那也不是现在的她了。

他眯眸，指尖落在她眼睫上，沾了点眼泪，声音嘶哑，“哭什么？”

唐菱抿紧唇，重重摇头，“没什么。”

她只是，有些委屈罢了。

他唇角轻抿，看她片刻，忽然低声说：“对不起。”

唐菱微愣，他闭上眼将她柔软的身体揽紧在怀里，低头靠上她颈窝，声音也有些颤抖，“对不起，是我的错。”

唐菱心口狠狠收缩几下，声音很小，“为什么说对不起？”

他开口，声音闷闷的，好像他比她更委屈，“是我的错，让你受了委屈。”

很明显，前世在酒店时，他肯定也是在的。

可他那时候在做什么？

他不知道，不过按着他的性格，大概是冷眼旁观，看一场好戏。

她有什么错呢，她不过是被唐家养在家里的金丝雀而已。

遇到那样的事，竟然还敢反抗，甚至因此杀了人。

在那样的情况下，她还能做什么？

为了不坐牢，答应嫁给孟杭，她并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