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日日想和离+番外(29)
“尤其是我爹和大哥,明白吗?”今日入宫,叶非晚终于明白,爹为给她求下这一纸婚书废了多少心力。
爹即便是首富,终究也是子民罢了,贵妃也好,王爷也罢,那都是高高在上的主儿,整件事,在婚书赐下的瞬间,便已经事关皇室颜面,反悔不得了。
爹和大哥知道她受了委屈,也只徒增烦扰。
“芍药知道了。”芍药垂首,虽心中有不忿,却还是应下。
“对了,一会儿去前庭说一声,晚食我在自己房内用就好。”
“是。”
也许是今日回忆起太多前世之事,也许见到曲烟给她造成的打击过盛,这夜叶非晚睡得并不安稳。
前世新婚之夜,贵妃却突然召见封卿入宫,封卿头也不回便离去了;
封卿掌权,帝位形同虚设,封卿便去后宫越发勤快;
封卿纳了酷似曲烟的柳如烟入府为侧妃;
以及……今生面见曲烟时,封卿救了那一只曲烟喜爱的青花瓷,任由她倒在地上,那时的封卿,眼底对她尽是冰冷不屑……
“呼——”叶非晚被惊到了,猛地睁开眼睛。
额头上一阵凉意,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芍药正在为她额角的伤口上药。
“小姐,您醒了?”
“现在什么时辰?”叶非晚顿了顿,额角还在作痛,不过因着药膏清凉,倒是缓了不少痛意。
“现在已是巳时了。”芍药将药瓶收好。
看来她是真睡迷糊了,叶非晚揉了揉太阳穴。
“小姐,昨天您没去前厅用食,老爷不放心,一大早便来了院里等着您呢。”
爹?叶非晚一惊。
“小姐放心,老爷不知道您受伤的事。”芍药匆忙补充一句。
叶非晚无奈:“我这么出去,你觉得还能瞒得住?”
……
片刻后,叶非晚罕有的戴上额饰,走到外庭。
叶长林正坐在主座上品着茶,穿着一身玄衣,终究是有些老了,头上多了白发,人也清瘦了几分。
“爹?”叶非晚缓缓上前。
“非晚啊,”叶长林放下茶杯,望她一眼,见她果真神色无恙这才放下心来,“听说昨日,贵妃娘娘宣你入宫了?”
果然不只是因着她昨日没去前厅用食一事,叶非晚笑了笑:“是。”
“她可曾为难你?”
“爹您说的哪里话?”叶非晚笑,“她贵为皇妃,为难我作甚?”
“我倒也听说封卿去将你接了出来,想来也无事,”叶长林笑了笑。
他接她?叶非晚冷笑,面上勉强维持着和善:“是啊,一点事也没有呢。”没被曲烟伤,反被封卿伤了。
“爹还听人说贵妃娘娘入宫前和封卿有过些风言风语,如今看来,倒是我多虑了。”叶长林摸了摸胡须,满意的点点头。
叶非晚一顿:“爹……”
“嗯?”
“您……对封卿很是满意?”看爹的样子,哪里有常人对所谓“闲王”的不屑?
叶长林顿了顿,抬头睨她一眼,“我倒是找了个有状元之才的人培养着,奈何有人不满意啊!”
叶非晚一僵,她自然知道叶长林说的正是南墨:“南大哥……将我当做小妹嘛……”
叶长林轻哼一声,再未说其他,他自然看出叶非晚对南墨没有男女之情:“封卿非池中鱼。”他陡然作声。
“什么?”叶非晚诧异。
“封卿此人,绝非‘闲王’那般简单,”叶长林轻吐出一口气,“就凭着如今太子和三皇子争得不可开交,各路人马纷纷站队,独独封卿不站任何一方却能独善其身,便能发现,此人绝不简单。”
叶非晚难掩眼中崇敬,爹果真将一切都看在眼中:“这是您……满意他的理由?”
“自然不是。”叶长林望了她一眼,“叶家虽是首富,可总归是商贾之家,财高震主,终有不测……”
叶非晚一呆,是啊,叶家连皇家婚约都能半逼半求来,今后不论谁掌权,叶家都是眼中钉吧。所以前世,封卿才会亲手将叶家变成历史。
“封卿其人,虽深不可测,却也不是轻易始乱终弃之人。”叶长林继续道着,“你嫁与他,便是他明媒正娶的正妻,他为着名声也好,其他也罢,定能护你安生。”
叶非晚不得不承认,爹看人真的很准,前世封卿厌她厌成那般模样,都没一纸休书将她赶出王府。
“爹……”可她心底总有不安,总觉得……爹今日很不同。
“瞧我,怎么对你说了这般多话!”叶长林幡然醒悟般站起身,“本就是不放心你昨日没去前厅用食,前来瞧瞧你,你没事我也就放心了。”
“就是啊,爹,今日您怎的这般严肃。”叶非晚也笑开,若是前世不谙世事,她一定不懂爹言外之意,可是历经种种,她岂会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