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念彤眼中闪过诧异，神色变得十分慌乱。刘雅姝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不顾刘念彤的惶恐，刘雅姝亲昵地缠住她的胳膊，“不用担心，沈部长还年轻！”

听懂潜台词的刘念彤脸色瞬间惨白。

郭助理挡住寒暄的人们，连怀谦向美术馆深处走去。他被挂在醒目位置的一幅作品吸引了目光。

画面用色大胆，长发女孩伫在窗边望着远方，虽然只是背影，独特的笔触衬托出女孩淡淡的落寞，整个画面唯美而富有诗意。

作者黑袍。

连怀谦的脸色变得阴沉，拿出手机指示助理拍下这幅画。

他和余煦吃了多次饭，余煦只字不提男友。

助理查了很久依旧没查到她男友的真实身份。

物质的东西余煦一向不放在眼中。

才华那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连怀谦清楚的自知没有。只能在谈话间尽量对古灵精怪的余煦展露出博学的样子。

他们辩论般的谈话中，反而是余煦展现出的率真、聪慧和坦然自若时常让他刮目相看，每次能给他源源不断的惊喜和新鲜感。

余煦一直和他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时常让他头疼。

连怀谦左肩突然被拍了一下，看过去却没人。

“大叔，你对油画也有兴趣？”连怀谦循声转头，余煦站在他的右边道：“这幅是非卖品，如果你喜欢黑袍其它作品，我可以给你打八折。我跟他超熟！ ”

oversize大外套，浅色牛仔背带裤，反戴着蓝色的棒球帽，巴掌大嫩生生小脸让人移不开眼睛，青春无敌。

“你……”连怀谦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看穿着是来送画。

余煦微弯唇角，“黑袍很厉害吧！”

“他画的人是你吧！”

“除了我，他不画别人。”余煦自豪道，连声音都变得粘稠甜蜜起来。

眉头深深蹙起，连怀谦违心道：“画一般，只是近几年炒得比较热。”

余煦不在意地点点头，“可能吧。”

美术馆的工作人员远远对余煦招了招手，示意她别在展厅停留。

“以后想买的时候联系我，八折一直有效哦！我走啦！”余煦对着连怀谦挥了挥手。

接下来她去见谁不言而喻，连怀谦拉住余煦，“等一下……”

余煦垂着眼盯着他的手，连怀谦马上松开。“我刚知道一家特别棒的烤肉店，要不要一起去？”

余煦纠结了会，闷闷地说：“我不等人的……”

连怀谦松了口气，“我现在就可以走。”

“真的？”余煦的语调明显上扬，眼睛笑得弯了起来。

连怀谦刚点了头，就被余煦拉住了胳膊。

余煦拉着他跑到隐藏的员工通道。

灯光从一侧洒在余煦身上，光晕有些刺眼，鬼使神差的，连怀谦觉得奔跑中余煦露出的侧脸完美地勾住他的心弦。秀发飞扬的同时，好闻的甜香味传来。

连怀谦好像回到了大学时代。无忧无虑，最好的年纪，最爱的人也在身旁。

在车前停下，余煦后知后觉红着脸松开连怀谦的手，似乎刚刚就是一场意外，亮晶晶的眼眸藏不住浅浅的欢喜，肆意而张扬。

她从兜里掏出车钥匙递过去，“还是你开吧！”

打开车门，连怀谦看到后座上放着包好的画。

余煦解释道：“本来要展出的这幅卖了，今天临时过来换了画。”

“黑袍为什么不来？这种重活不适合女生做。”

“没多重，你不觉得他不露面画卖得更贵更好吗？”

连怀谦颔首，结果确实是这样，人们都是对未知的事物充满好奇。

没人知道黑袍的籍贯、年龄，给作品增加不少神秘感。几年前黑袍因在国外接连斩获大奖而声名鹊起，画作被国外众多知名美术馆和富商收藏，因数量稀少每年拍卖的价格都在上涨。

他远远看到过，黑袍只是个二十几岁年轻人。

前途无量。

连怀谦好奇地问：“你怎么认识黑袍的？”

懒得想理由编故事，余煦反问道：“你怎么认识刘念彤的？”

“我们两家是世交。黑袍是哪国人？”

余煦避而不答，语气中带些酸涩，“原来你和她是青梅竹马啊！那你们怎么不官宣，一定是你，不否认不拒绝不表态！”

西服内侧兜里的手机疯狂震动，在安静的车里尤为明显。

余煦问：“不接吗？”

连怀谦单手开车拿出来想关机。

余煦好奇地伸过头来看，屏幕上闪着刘念彤名字，她冷冷道：“连备注都没有吗？我以为你会写老婆，或者亲爱的。你这样好像跟我在偷情，我们只是去吃个饭。”

“我的行踪不用向她交代。”

真是句大大的废话，余煦撇了撇嘴，拿出自己手机不屑道：“直说就好了。”手机很快接通，“小呆瓜，我和男人去吃饭了，画等我有空再去送吧！着急也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