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70年代做文豪(89)
就在秦松去公社彩排了一场,傍晚准备蹬着大队长特意借给他的自行车回家时,公社邮递室的另一位负责收发整理信函包裹的干事忽然叫住他:“五星大队的秦松同志是吗?这里有几封刚从县城捎回来的信,你顺带领回去吧。”
秦松估摸了一下,报社那边的回信确实该到了,停好自行车,跑过去拿了信一看,却有四封信。一封是省城《进步青年》寄来的,另外三封却都是昭阳寄过来的。
“怎么同一时间寄过来这么多封?”看了邮戳上的寄出日期,秦松心头升起疑云。
想到秦兰离开前那个晚上偷偷给他的那个箱子,秦松心下有了不好的预感,也不耽搁,赶紧将信揣进随身的挎包里,带上二胡骑上自行车就离开了公社。
一直到翻过两个垭口,到了周围没有人烟的路段他才将车靠在旁边,自己寻了块石头坐下,将昭阳寄来的三封信一一拆开。
这三封信不仅奇怪在寄出的日期上,还因为明明都是昭阳寄出来的,却是从三个不同的邮电局寄出的。
内容也不一样。
分开看,都是一些很琐碎的家常话,然而种种古怪让秦松不得不多想。将三封信都拿出来对比着看,很快就发现了其中隐藏着一段信息。
[箱子埋好......梅获罪去疆......四、五下乡......]
都很零碎,透露的信息也很模糊。
秦松不得不靠一些个人的猜想,大概是昭阳那边临时又出了什么岔子,还是一件不小的事。梅,就是秦梅被判了什么罪,要去边疆劳改。四,五,大概就是秦竹和秦兰。
原本家里透出的口风是秦母提前离职,在秦竹秦兰里挑个人顶班。按照家里人的秉性,这个人选打扮可能是秦兰留在城里,可现在怎么忽然两个都要下乡?
难道发生的意外波及了秦母的工作?
秦松皱紧了眉头,心下算了算,现在秦竹和秦兰应该已经高中毕业了。要是下乡的话,这两天估摸着就该出发了。
也不知道两人是去哪里插队,若是一起的还好,就怕被分开了。
事情能严重到让昭阳想这种办法给他传递消息,恐怕事情的严重性已经到了最糟糕的程度。
这让秦松有些心焦。
在路边石头上坐了许久,久到太阳彻底落下山,天色已经开始暗淡,秦松才收好了信沉默地骑车回家。
到家后秦松已经恢复了平常的神态,照常去丈母娘家蹭了晚饭,又接回了初雪,看书写稿洗漱睡觉。
直到下半夜夜深人静时,秦松才悄然起身,去了两只大白鹅笼子旁边,从堆放整齐的柴草里掏出那个秦兰一路小心翼翼从昭阳带过来,现在又被那边特意传递消息让埋起来的小箱子。
珍珠和珊瑚被他的动静吵醒,不安的嘎了两声,又很快被男主人熟悉的声音所安抚住,继续埋头睡觉。
箱子实在不算大,约莫十几厘米宽二十几厘米长,高度有女人竖起来的巴掌那么高。
可拿在手里,却沉甸甸的。
秦松早就打开看过了,这时候掏出来后就压着手电筒的光往后山走。
原本他想着就藏在家里,想来也不会出岔子,可昭阳费了这么大心思传递消息过来让他埋了,想必也是有原因的。
秦松在乎的不是这只小箱子能不能保住,他在乎的是会不会牵连到初雪和初家其他人。
埋在外面,就算被人找到了那也可以假装不是他的。可若是在家里被人翻出来,那就真的不好脱身了。
他们家背后的乌鸦山属于整座大山的背阴面,坡度陡峭不说,土壤也不适合开垦出来种地,所以到处都是树木荆棘,是一片属于大队所有的柴山。
平时除了捡柴,基本没人会去。
早在得了小箱子之后,秦松时不时就上来溜达一下,早就寻到了合适的埋箱地点。
这会儿上了山也没急着去,而是关了手电筒悄无声息地绕了一圈,确定没问题,这才摸黑将箱子埋了。
夜里山上时不时就传来一阵阵奇怪的动物叫声,亏得秦松穿越前经常跟着探险队或考古队去荒野之地,不至于害怕。
埋好后回了家,秦松慢条斯理把工具清理归置好,又将身上沾了泥巴的衣服丢到水里搓了搓,消除最后一点痕迹后,重新躺到床上,他才思索起箱子里那些东西来。
那么小一点的箱子,之所以那么重,全是因为里面装了满满大半箱的小黄鱼。
不过最值钱的还不是这些,而是用油纸包裹好,又小心翼翼叠起来存放的几幅画。但能让家里老爷子那么谨慎的,恐怕还是要归功到那两张藏在暗盒里的契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