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她重生之后(15)
不过陆叔叔比之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林放枝从来都怕。
看陆骁也没有要进去的念头,她干脆踩着车踏板往车顶上一做,陆骁站在旁边,倒是比她矮了一截,她叩开一罐啤酒递过去:“你爸给你买车,你有驾照?”
她记得自己的驾照还是高中毕业之后才拿到的。
陆骁这会儿,应该也还不满十八岁。
夜风猎猎,她的声音有点飘忽。
陆骁接过酒,看她叩开另一罐往嘴边送,下意识皱了眉:“去年在美国拿了,自己开着玩玩。”他答完马上接着开口,“你什么时候开始喝酒的?”
林放枝性子闹归闹,向来不碰酒,烟更是避而远之。
这点他是知道的。
今晚单手叩啤酒罐这样娴熟的手法,却老练得很。
林放枝眨眨眼。
啊。
被发现了。
本来今晚她就是来找陆骁喝酒的,竟然忘了还有这茬……
她头脑一僵,一时间没想到怎么解释。
酒是她抑郁症那段时间开始沾的,这病向来折磨人,她很长一段不喝醉就睡不着觉,最厉害的时候甚至酒精也不管用。
陆骁越想越觉得心里憋着一口闷气,眯起眼:“你该不会还抽烟吧?”
林放枝又是一僵,幸好这回她反应出奇快:“不能够啊。”她干笑两声,“我连烟味儿都闻不得,你知道的哈。”
她豪情壮志地拍了两下陆骁的肩膀:“我怎么会那么想不通呢?再怎么样也不能啊哈哈。”
“……”
陆骁没说话。
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放枝也烦得很。
索性两个人都没说话。
她一罐罐喝着啤酒,夜风很凉,迎着眼睛吹过来,吹得眼眶湿漉漉的,有点难受。
心里边闷着一堆事儿,酒喝得就格外不畅快,满袋子的啤酒快要见底,易拉罐被她整整齐齐堆成一座小山,林放枝眼睛被风吹得难受。
她使劲眨眨眼,叩开下一罐啤酒。
她酒量真是不差,那会儿顾知寒半个月没回家,她给他打电话没人接,逼急了到公司去找人被拦在门外,她第一次没像个泼妇似的闹,一点儿泪流不出来,只觉得可笑。
家里没酒,林放枝干脆到酒吧喝了一夜,Whisky当白水似的一杯杯灌,明明是烈酒,她喝得太阳穴都“突突”地疼,可意识却比什么时候都清醒。
酒吧老板娘是个挺好的女人,担心她出事劝她少喝点儿,林放枝举着酒杯,眼角热泪簌簌流出来,她问老板娘:“连你一个陌生人都会担心我,他顾知寒为什么舍得把我一个人丢在家?”
没人应她,她愣了一下,继而整个人到卡座里缩成一团:“可是我一个人……”林放枝把头埋到臂弯里,肩膀抖得不成样子,“我一个人我害怕呀。”
最后她喝得不省人事,老板娘收留她睡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中午醒过来的时候吐得昏天暗地,整个人像行尸走肉一样回到家。
这事儿她一直以为她忘了,没想到现在还能清晰地想起来当时的细节。
有些事情,她拼命想要忘记,可惜适得其反,时间越长,越是历历在目,挥之不去。
看着林放枝喝酒,陆骁心里莫名闷得很。
说不上缘由,就是一股子烦躁。
直到听到林放枝嚷嚷说困了,他转过头,看见小姑娘软软的瘫在车顶上,大概是喝醉了,脸红彤彤的,风吹上去,耳边碎发不听话的撩着她的脸颊。
他看了半晌,叹一口气。
一把把林放枝从车顶上捞下来,从她外套口袋里掏出钥匙,把人往林家那边送。
一路上林放枝呢喃说着梦话,声音太小,他没听清。
直到把人放到床上,挺重要的一句,这会儿他终于听地明明白白。
小姑娘梦里也睡不安稳,小脸皱成一团,看起来痛苦得很。
操。
偏偏他看不得她难受,霎时间心软地没办法。
陆骁往外走关上房门,眸子在黑夜里明明灭灭,他低笑一声,笑自己不争气。
一想到林放枝皱着眉说忘不掉的样子,又马上想通了。
“忘不掉就别忘了。”陆骁靠着房门,手捂住半边脸,低哑的嗓音从指缝间一点点漏出来,“不就一个顾知寒吗?”
他垂着头,像是被自己气笑了:“骁爷帮你搞定。”
—
林放枝隔天醒了个大早,后脑勺轻微地疼,她皱皱眉,昨晚借着酒劲才进入梦乡,自然睡得不踏实。
床头柜上放着自己的钥匙,很明显是陆骁送她回来的。
她起来洗了一把冷水脸,冰凉的触感贴着额头顺着鼻尖往下淌,她冷了个激灵,霎时清爽许多。
看着镜子里的脸,林放枝不禁感叹自己不愧为祖国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