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程哩皱眉道。

原沐沉默，似乎在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她。

“你知道原因。”程哩语气笃定。

原沐见瞒不过，无声叹了一口气，“是哨兵拿脑袋撞击墙壁的声音。”

“因为精神海紊乱？”程哩一下子就想到了原因。

原沐嗯了一声，“两个SS级向导不是在2号指挥官那里，就是在帮SS哨兵梳理，她们一天只能为一个哨兵做梳理，根本轮不到底下的士兵。而A级及以下的向导人数也不多，且她们一天也只能为一个哨兵梳理精神海。很多哨兵根本轮不上。”

这个撞击声他已经听了五个晚上。

程哩神色复杂，迟疑了半晌，“我试一试看能不能帮他们缓解。”

“你的身体承受得住吗？要不再多等两天？”他虽然同情那些士兵，但更心疼她。

“没事。我的精神力刚晋升了一级，现在充沛饱满，可以随意使用。且我只是帮他们缓和，并不会彻底疏导，不费什么力气。”程哩摆摆手，一副不太在意的样子。

原沐却不太放心，“那你试试，不行就停下来，我们不急这一时半会的，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你的身体。”

程哩嗯嗯两声，精神力已经冲出了房间。

程哩闭着眼睛，一旁的原沐紧张地盯着她，一旦她蹙个眉头，或者脸上出现一丝痛苦的神色，他便会立即打断她。

但是没有。

她的脸上一片宁静，祥和。

随着时间流逝，战舰上撞墙的声音越来越少，程哩依旧没有睁开眼。

原沐由一开始的紧张，到后来的放松，他不放心睡觉，干脆拿出一本书，看了起来。

直到第二天早上，本该起床的时间，程哩却突然打了个哈欠，“困死我了，我先睡一觉，有什么事，等我睡醒再说。”

原沐无奈，摇摇头，给她盖了被子。

这一天，不止程哩起床晚了，许多士兵都起床晚了，规律的作息被打破，一直睡到下午才醒。

当走廊上的门陆陆续续被拉开时，大家面面相觑，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卧槽，你也睡到了这个点！”

然后战舰就沸腾了起来。

“老子半年没睡过这么舒服的觉了，想哭！”

“老子也是。昨晚正哐哐拿头撞大墙呢，然而不知怎么的就睡了过去，一觉睡到现在，醒来头也不疼了，人也精神了。”

“我也是。看我额头的包，撞得可狠了，几乎要疯了，今早起来却一点事都没有了。像是被S级向导梳理过精神海一样。”

“这话说得好像有S级向导帮你梳理过精神海一样。”

“比喻，那是比喻。反正，总之，就很舒服。从没有这么舒服过。”

“对，非常舒服。比之前做过的任何一精神海梳理都舒服。”

“难道是有向导偷偷给我们梳理了精神海？”

“未必没有这个可能。”

“做好事不留名，大善人啊。”

“那为什么不帮我也梳理梳理？难道是因为我没撞墙吗？不行，我今晚也要撞墙。”

“.......”

晚上，战舰咚咚的撞墙声更响亮了。

正在喝营养液的程哩吓得一激灵，手中的营养液差点脱手而出，她懵了，“怎么情况比昨天还严重了？”

不小心听到士兵谈话，知道真相的原沐，面无表情，“他们估计是在召唤你。”

程哩：“........”

鉴于今晚拿脑袋砸墙的人更多，程哩不得不思考是不是可以把精神力分成几股，同时帮几个士兵梳理精神海。

想到就去做，经过程哩不断试验，后来真的让她办成功了。

一个晚上下来，她越来越熟练，最后竟然能做到一次帮六个战士同时梳理精神海。

天亮时，程哩再次告诉原沐自己要睡觉，然后就睡死了过去。

原沐看着她疲倦，但难掩高兴和激动的小脸，把心底那自私的独占欲压了回去。

算了，只要她高兴就好。

“原沐，我现在能一次同时帮六个人梳理精神海。”程哩凑到原沐耳边，小声说道，“而且我发现了，帮人梳理精神海，我的精神力竟然会提升，虽然只是很少的一点，但比我平常自己锻炼，快了好几倍。”

原沐挑眉，“这倒是个意外之喜。”

程哩点点头，“没错，之前一直没有发现，可能是因为梳理得少了。看来以后要多帮人梳理梳理精神海。”

原沐的脸倏地黑了下来，抿着唇，不说话了。

程哩第一时间感知到了原沐的情绪，她扭头，“你不高兴？”

原沐点头，又摇头，“我为你高兴，但我不高兴。我希望你只为我一个人梳理精神海，我的独占欲在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