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疯了,大佬都是假千金的裙下臣(199)
【慈父霍南宇之墓】
霍瑾就静静地坐在石碑前,注视着那张脸。
目光沉静,却仿佛孤寂万分。
似乎,这一整个世界都已将他抛弃,而他唯一能做的也只能是面对着这张照片追忆。
就连云青婳走到他身边,也根本毫无察觉。
“喝点儿?”
直到清晰的声音响起在耳畔,霍瑾的眸子才震了震,然后抬起头来看见她神情轻和,手里提了两只透明的玻璃瓶,标签上有着红色的星星。
是白酒。
“……云小姐?”
他已经在这里坐了一整晚,一语不发,张口的声音便有些沙哑。
“季允说喊不动你。”
云青婳也很干脆的在他身边席地而坐,手指一弹就直接将瓶盖弹飞下来,然后对着墓碑轻轻倒了一些出来,“耽搁我军训,这一趟记得单独赔偿我损失,酒钱也记得报销。”
说完,又将酒瓶递到他面前,“嗯?”
霍瑾看着她,那张清艳的面容神情平和又温暖,无形中就让他的心中有什么情绪在翻腾,几乎要全都迫不及待的涌出来一般。
他缓缓接过了酒,眸子又垂了下来,“云小姐,我想请教一个问题。”
而云青婳又开了另外一瓶,打量着那黑白照片,“你说。”
“在天之人,真的会有灵吗?”
霍瑾的手指用力握紧了酒瓶,指尖都透出青白,如同被覆上了一层孤寂的冰雪。
“很多时候,灵在本心。”
云青婳喝了一口酒打量赵片,语调有些意味深长,“你认为有就会有,但凡事都不可强求。”
“这样么?”
指腹摩挲着酒瓶,霍瑾有些怅然地笑了,“那天,是我四岁生日。”
也就是那一天,父亲霍南宇带回了姚百灵,说他们要结婚了,而很快他也看到了电视上播出的新闻,两人被堵在酒店的媒体拍了个清清楚楚。
那一刻,他觉得自己似乎听到了天空塌陷的声音。
仿佛回忆里,父亲在母亲病逝的窗前悲恸而哭的身影,都变得虚伪至极。
而八个月之后,霍远哲出生了。
但再小的孩子也懂得十月怀胎的道理,当时的他也更是认为父亲和姚百灵早已暗度陈仓,表面上却仍是一副怀念亡妻的深情模样,如果不是被媒体拍到的话,所有人也都会还被蒙在鼓里。
那之后,他也就再没和父亲说过一句话了。
他为自己的母亲不值。
可后来……
那是他活到现在最后悔的四年。
云青婳晃了晃酒瓶,看着清冽的酒液在里面荡起,“那么,是谁设计了他呢?”
“那一年,大哥才刚进入政界工作。”
霍瑾也喝了一口酒。
那清冽柔润的酒液在口腔中只是轻轻打了个转儿,就立马转为了火一般的热烈,迅速熊熊燃烧起来,然后如同火流星一般又坠落到胃里炸裂开奇妙的灼痛,却意外又让人觉得精神都一震。
云青婳敛眉,“所以,是你大哥的竞争对手?”
来的路上,季允说当时是有人在霍南宇谈生意的时候灌醉了他,然后将姚百灵送到了他的床上,并且第二天一早还有媒体蹲在酒店门口等着,很显然就是为了要拍摄和爆料,让这件事彻底无法反转。
而政界任职,家族清誉尤为重要。
因此,为了不影响大儿子的前途,霍南宇只能选择默认了这件事,并且把姚百灵娶回来家。
合情合理。
只不过,霍南宇的宽容和怜悯并没有换来感恩,反而是让姚百灵认为自己应该索取更多,甚至想要将不属于自己的一切都据为己有。
经典版农夫与蛇的故事。
“一年前,有个龙城当地的世家子弟被检举有很严重的问题,还背了人命,物证确凿,已经执行了死刑。”
霍瑾又喝了一口酒,让辛辣的酒液缓缓在喉咙流过,眸子里闪过灼灼的寒意,“大哥亲手督查的案子。”
云青婳了然,“所以对于这件事,你们兄弟早就有了动作。”
“但没想到真正地终结,是在昨晚。”
霍瑾目光沉沉地望着墓碑说道,“不过,我到底还是低估了姚百灵。”
而云青婳也已经从季允那里得知了姚百灵摔死的真相,只是眸中有些讥讽,“先是与云海峰合谋,借刀杀人,再到用自己的死制造一个能让霍远哲对你反目的幌子,啧……还真是算盘叮咚响。”
简直无所不用其极。
“呵……”
不知何时,霍瑾手中的酒已经几乎见了底,而他那双一贯清润的眼睛周围也微微泛起了红,“以争夺霍家的继承权为前提,将小哲当做霍家的亲生儿子,可不是叮咚响么?”
那清隽语调中隐隐要克制不住的恨意,让云青婳不禁眸色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