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摆烂遇上奋斗(36)
季家倒是难道的人齐。
季成德心里让这事闹得别扭,反正地里粮食都收完了就差晾晒,他也没急着出门,一直在家待着。
刚才张媒婆来了一趟,季成德知道俩人这亲事也算得上铁板钉钉了。
季舒嗓子不好是在那次落水后,季成德嘴上不说心里确实一直有愧。他带着弟弟出去玩闹却没顾好弟弟,惹得季舒好好一个小哥儿现在还得发愁嫁人的问题。
就是父母刚走,吃饭都困难的那两年季成德也不愿太委屈季舒,他甚至想过若是季舒真找不到好人家他就养弟弟一辈子。
但他转身就瞧见了季大嫂。
结婚生子加上顾着一大家子人多操劳,季大嫂几年的变化也很大。
季成德还记得初见时季大嫂头上戴着朵红艳艳的簪花,衬得她生动活泼极了。
几年过去了,簪花变成了微微褪色的布条,当年活泼的少女也成了为生活操劳的妇人。
季成德叹了一口气,虽然不愿承认,但他也稍微放松了些。
夏眠再怎样也比地痞流氓或者老鳏夫好的多,而且住的离得近他们平常也能多看顾些。
也许就像季大嫂同他说的一样,这种情况已经很好了。
季成德捡着院里的柴劈起来。
再怎么别扭到底还是手上有活干心里才踏实。
因为前两年战乱,温饱问题在头上悬着,缘河村好些时候没热闹起来过了。
今年大家地里收成都不错,人人脸上都带笑,整个村里气氛较前两年都热闹多了。
“海子,我爹叫咱们一起去新来的那家帮忙!”
农家子总有些莽撞的热情,王丰年隔着老远就扬声招呼陈海。
肤色黝黑的汉子正在山的边缘砍柴,他家老人生病离不得人,怕出什么意外小哥儿自己处理不来,他也只能在离家近的山上想法子挣钱了。
陈海听见王丰年叫他也没急切,把手上的树枝处理完结结实实的捆了一捆才走向王丰年。
“诶!今年又这么早就开始砍柴啊!”
俩人并排一起走,王丰年走两步顺手拽了下陈海背后的树枝子,果真又拽不动:“你这柴捆的还是结实,到时候天凉了还得靠着你家。”
就是这两年光景不好他家也是年年买陈海砍好的柴火,虽说一方面是想着多帮帮他们,但也是因着陈海砍得一捆扎的结结实实,撑得住烧。
陈海闷头走着,听见王丰年这么说应了声:“到时候就送去了,明哥儿不叫我收钱。”
王丰年摇了摇头,说:“大男人做什么那么听夫郎话。而且怎的能白收你这么大捆柴。”
陈海自己心里也念着里正的好,自然不像王丰年说的那样全是因为听夫郎的话,但他寡言惯了,也不会跟王丰年这么个话袋子争论这些。
王丰年话说到这也想起来自己过些时候要进门的媳妇,故作忧愁的叹了口气:“不过我也快要过上被媳妇管着的日子了。”
他的未婚妻是隔壁村子的,他也只远远瞧见过那么几次。现在还不知道那姑娘是个什么性子的人呢。
王丰年只希望别是个爱管他的就行,他从小就皮惯了,在外面上树掏鸟窝,到家里爬房顶揭瓦片,人也过得糙的不行,可不服管教。
陈海习惯王丰年这想一出是一出的话头,想了一下接话说:“明哥儿说他头天想去帮忙,你回去问问婶子合不合适。”
“瞧瞧你才结亲多久,话比着之前多了,可句句都带你家夫郎。”
王丰年啧啧调侃,说:“你俩感情可真好。”
明哥儿可没同他聊过这种情况。
陈海闷头走路,心里倒是有些不知道哪里来的开心。
自明哥儿来他家后家里日子也好了不少,明哥儿不光帮着他照顾生病的老娘,还会同他交代好些事情。
陈海瞧得出明哥儿同他交代的事都是他想不到的问题,他心里也觉得明哥儿厉害极了。
可这么被说出来到底还是不知所措。
王丰年说话才不等陈海答,随意寻了个其他话头接着讲话,不然陈海娶夫郎之前他可得好等。
俩人虽说嘴上不停,但都是成年汉子,步子迈的大,没多久也就到了夏眠那边。
王丰年去找陈海的路上也通知了别人,现在这平日里没人来的地方已经站满了五大三粗的汉子们。
夏眠随意看了看,发现其实也差不多都是当初上山那批人。他也懒得多发表些无用的演讲,里正同他说交给王丰年就行。
夏眠这些天也常跑里正家,已经见过王丰年了,瞧见人来了也就放心离开了。
王丰年该干事的时候还是很靠谱的,他先讲了工钱,又话头一转:“可别觉得人家新来的好欺负,人家付了高的工钱,咱们就好好给人家干,让我瞧见有逃懒的可不会留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