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过后，她便死死克着牙关。

顾宴清的手臂承受着两个人上半身的重?量，用手肘的骨骼支撑在软榻上，轻薄的宽袖已垂顺地落下，露出了青筋爆凸的手臂和手背。

而他自己，则单膝跪下在软软脚下。

流光锦纯白的裙裾在他周身散开，金丝描边，织面在昏暗的室内流动?着缓慢的蓝色光泽。

这是三?年前?，他们初见的那?套衣服。

也是后来被卖掉，为?软软凑齐了“嫁妆”的衣服。

这一年来，历经辗转，这套衣服终于?被全部找了回来。衣服至今残留着很淡的，去不?掉的血迹。

如此谦恭的状态，却是出现在顾宴清牢牢控制着软软的时候。

他眼中仿佛有金色的，潋滟的星星点点在跳动?，跃然而出，胶着着刻骨的恨意，灼热得要?吃人。

爱还是恨，早就分不?清了。

尊贵的陛下，永远都被她的臣子控制着。

谦卑，才是最逾越的嚣张。

除了第一次，顾宴清一直都很顾及着软软的感受，尽量温柔地呵护着怀中的她。

可这一次，连亲吻都是强吻。

软软的眼睛里都是被亲出来的生流泪水，可怜却不?被眷顾地流向两颊，沁入鬓角。

“顾……呜……”

可软软开不?了口，她一开口他就刻意地来吻她，仿佛要?封她的口一样。

公子的神情，仿佛他若有一颗毒药，便一半喂了软软，一半喂了自己。

同归于?尽一了百了算了，省得在人间如此受折磨。

他越亲越渴，越亲心里越空洞，越焦躁，越想捏碎掌下的皮肉骨血。

公子鼻尖生出酸意。

好恨，真的好恨……恨不?得杀了她……

混蛋……

“呲啦——”

顾宴清已没耐心一件件脱去软软的衣服，出手便撕裂了一件。

薄薄的衣料像两片碎落的花瓣一样，落在软软的手臂上。

软软衣衫逐渐被褪或被撕，白皙莹润的肌肤展露在顾宴清眼前?。

软软用力捂住了顾宴清的那?双眼睛。

可是顾宴清却反过来捂住了软软的眼睛，将她压在了榻上，双手举过了头顶，单手固定住了。

“勾月……求你不?要?……”

他的喘息带着晒笑，这样的语调让软软如此陌生，“为?什么不?要?，你喜欢的……”

“软软解开我的腰带。”

“顾宴清……”

“叶软色，别逼我对那?些老百姓动?手，你知道为?了你我做得出来。”

“不?，你不?会?。”软软的声音音调破碎，却这样坚定。

他就是不?会?的。

“呵，我不?会?……”

听完后，顾宴清松开了捂着软软眼睛的手，自下而上仰面逼视着软软，双目赤红，“我不?会?吗……”

这是他把软软抱到这张榻上后第一次直视着软软的眼睛，“为?什么不?会?？叶软色，你以为?自己很了解我吗？！”

软软看着这双眼睛，第一次在这双素来平静的漂亮眼睛中看到他如山埋骨般浓烈的恨意。

即使在她和别人成婚时，即使在京中他恢复记忆后，都没有这样。

软软第一次深刻地意识到。

他恨她……

软软的泪珠在惊愕中一下子掉了出来。

她不?该震惊的。

她“死”在跟他拜堂的时候，把他一个人留在那?座高台上，被找到了，她就该明白被他恨是必然的。

还是她还抱着侥幸之心，以为?勾月是这样温柔的人，永远不?会?恨她呢……

是不?是在她没有意识到的时候中，认为?他这样温柔的人，即便伤害了他，也是不?要?紧的……

公子眼周晕开一片绯色，如醉酒过后一般，他的眼泪同样随着眨眼而落下，绝望而恨极地看着软软，容色因?落泪而越发清艳得惊人。

“是……没错……你最了解我了……你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我连威胁你，我都做不?到……”

所以，你才最知道，怎么杀我。

顾宴清没有说?出口的那?句话，软软一下子就听懂了。

不?是的……她没想到药效会?在拜堂的时候发作?的，她已经竭尽全力在避免了。

奈何天意如此弄人……

软软看着顾宴清的眼泪，嚅嚅地喊了一声“勾月，别哭”，她抬手想去捧住他的脸，给他擦掉眼泪，却被他决绝地避开了。

顾宴清执意地看着软软，从地上站起，将软软彻底推入软榻之中，环抱着她覆了上去，埋首入她的脖颈间。

“叶软色，我说?的过，别想让我放过你，我只?跟你不?死不?休。”

第212章 让剧情回到正轨（五十三）

*

软软心口闷得就像堵了一整团棉花一样。

快要呼吸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