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娇来(182)
不待江昼反应,宋晏宁红着眼又红着耳尖,如同她今日抱着的梦瓜一般,铺进了江昼的怀里。
满怀的鹅梨暖香,姑娘家身子娇软,这般信任的抱着他,让江昼的心不住的颤了颤,旋即抬手揽过人的腰肢,像是要将人揽嵌得更紧。
感受着掌下和胸前传来的暖意,江昼心下叹谓一声,汲汲茕茕,却在这一刻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午膳是在别院用的,方撤下,就见执月跟着别院的丫鬟端着些果蔬近来,宋晏宁方才有些心不在焉的,也没用多少膳食,现下一见这白瓷里的鲜果,眼睛亮了亮。
宋晏宁道:“怎的没做冰酿的?”
执月开口,准备回话就听旁边饮茶的江昼道:“入秋转凉,还贪冰食?回头要是再闹了病,侯夫人怕是要拘着你了。”
执月低了低脑袋,悄声将鲜果放在宋晏宁旁边的案桌上,道:“姑娘放心,世子吩咐奴婢们用井水湃了湃,也是凉快得紧。”
宋晏宁咬唇,想起之前暑邪的时候贪了冰酿被江昼知晓那事,宋晏宁一直觉着丢面,现下只好扭头去兀自用着鲜果,掩饰些心底的窘意。
宋晏宁饶了绕话头,道:“大人,二房上次带回的东西,大人如何安置了?”
江昼抬眼道:“自然是给时庭送回去了。”
江昼接着道:“上次户部贪墨汀禹两州的赈灾银钱,自然是受了时庭的指使,他之所以这般大胆,牺牲户部安插的棋子,不过是同交州的霸匪做了交易继续用钱财。”
宋晏宁眼底惊讶,问道:“何种交易?”当朝安国公竟与边境雄霸一方的匪患扯上生意,真是好大的讽刺。
江昼:“那些土匪不识,时庭手下的能人无数,自然能勘探出,那座山头是却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矿山。”
宋晏宁搁下手上拿着的东西,正色道:“时家在私铸兵器?”
江昼垂眼,目光沉沉,应了一声。
宋晏宁眼底闪过惊色,时家,竟如此胆大包天!
他们是要作何,是要逼宫吗?可是看六殿下不与时家亲近的模样,莫非还有登高位的打算?
江昼道:“若你想绊倒上头的人,时家暂时动不得。”
见江昼面上的冷色,宋晏宁也知江昼所说的上头的人谁是,要想彻底维护侯府安危,只要将高位之上的人彻底拉下来。
何况,还有长乐长公主和国公爷这桩陈年旧债,是该有个偿还了。
日头稍稍有些偏西,今日有陆瑜这事,宋晏宁也不敢多呆,带上别院的丫鬟们做的些果脯,就带着梦瓜回去了。
......
这日,宣明殿,时长页因直沽盐业运道供应有差,被圣上批了一顿,不过时长页远在直沽,这被批被指桑骂槐的,只能是安国公时庭了。
下了值,安国公土黑着一张脸走着,旁边的一位大臣凑近道:“今日圣上心情不大爽利啊,今日便是京都商贩冲撞了乞伏的小雅公主,也能将京兆府尹和钦大人拿出来大训一顿。”
时庭眼底嗤笑一声,掩了掩眼底的幽冷,怕是,真正醉翁之意只在时家吧。
时庭面上不变,道:“近来圣上同乞伏王室谈判不大满意,虽是战败国,却也让人忌惮,自然劳心劳神了。”
大臣闻言有些谄笑道:“诶,公爷所言倒是极是......”
时庭回到府里,又见时旭同醉酒回来,别了一日的火气蓄不住,骂着狠踹了一脚:“没用的废物!”
时旭同旁边伺候的小厮早跪得瑟瑟发抖,时庭斥道:“去!将二公子叫来。”
小厮忙不迭起身,踉跄两下也不敢耽搁,忙跑去找时旭昭。
秋中旬,兰秋季节,秋意浓。
戍时正,宋晏宁方沐浴完,着了见樱草色绣碧荷的中衣,外面披了件芙蓉缠枝芙蓉的外裳,拿着本册子坐在罗汉桌边的小灯上看书。
这是,岸雨走了进来,道:“姑娘,二房那边今晚有动静了。”
宋晏宁闻言猝然抬眼,问道:“怎么说。”
岸雨道:“纪平今日晚间就见那时家的二公子时旭昭与二老爷在城外碰了头,回来便见二夫人身边的嬷嬷鬼鬼祟祟的在留风院外头转了许久。”
“侯爷和夫人都借故让丫鬟和守门的婆子们退下了,就等着他放呢。”
宋晏宁闻言嗤笑一声,那就等着他放,他二房若是不放,还不知道找什么理由将这些泼皮赶出去呢。
宋晏宁眼底划过暗恨和几丝狠厉,就落得个无家可归的下场倒是便宜他们了,合该将上一世父兄遭遇的也历经一遭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