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娇来(117)
现下雍州之上有乞伏进犯,西州便有秃发虎视眈眈,要是现下大型水利,那军饷粮饷如何供应?”
此言一出,倒是让傅闻缓了口气,前朝亡朝因天灾民不聊生,所以蝗灾便是当朝者不作为,他要是松口让人防治蝗灾,那是告诉天下百姓他傅闻无所作为,在位失德吗?
傅闻闻言一锤定音:“安国公此言极是,六皇子在北乞跟着定远侯从军应该有所了解,前些日子军报上陈,真是到了关键时候,若是夏末便是有蝗灾扩大的苗头,也能及时遏住。”
“圣上所言极是!”傅闻话音刚落,左丞忙道。
江昼眉头紧皱一瞬,出来躬身见礼。
不顾傅闻不赞赏的目光,方要开口,边听见大殿驰道传来一阵急促的御马声,这一驰道,除了圣上准许的几人,便是谁也不能在此御马疾行。
驿站人员骑马驶入,手上拿着一卷起的绢布,上方挂着黄流苏,凑近可看绢布封印“定远镇疆”四字。
殿中众人无不侧目翘首,只见马上来人朝着阶前前来阻拦的禁军及开着的大殿振臂高呼:
“北乞捷报!北乞捷报!”
闻言,殿中一片喧哗,便是傅闻也半起着身子,要看看究竟是何捷报,寻常胜仗自是不会这般大张旗鼓疾行驰道高呼。
“报!”
傅闻忙招手道:“快些进来!”
不待傅闻多说,在诸大臣殷切好奇的目光上,军差震声道:“定远侯捷报,东胡乞伏降!请圣上定夺!”
傅闻心下一震,在大殿众人哗然中,起身惊诧道:“当真?!”
旁边的大太监喜宗十分有眼色的将下面军差双手的举着的绢布呈上。
傅闻一手夺过,展看细看,当即在诸位大臣越演越烈的议论声中放肆大笑:“不愧是定远侯!”
众人闻言忙躬身高呼:“恭喜圣上!贺喜圣上!”
将军差遣了下去,傅闻才稍稍平复了情绪,坐下见这江昼还在外头站着,现下也没了不耐,便道:“右丞可是有何要说啊。”
江昼轻勾唇角,朗声道:“恭贺圣上,北乞尽收雍州。只是臣认为此乃是天意所指。”
“哦?何解?”傅闻心情舒朗。
江昼道:“在滁州蝗灾侵扰之始,百年侵扰北部的乞伏东胡均降服归顺,便是天意所指,圣上贤德,福泽百姓,太平安定。”
江昼未言明,显然众人已经知晓了话中意,傅闻自然不是不怕滁州会掀起祸灾,但傅闻更怕在黎民中他的威望降低,宋竭这是递了一把好刀。
“哈哈哈哈,舟之所言极是。那便传朕旨意,北乞得胜,大靖得以休养生息,特此农忙之际为保收成,让大司农检查各地水利,重点便是滁州之地。”
“圣上圣明!”
稍后,傅陵出声道:“定远侯今持乞伏东胡归降书,只是不知父皇如何裁夺?”
傅闻稍思,旋即问道:“众卿以为如何啊?”
宋竭早晚归京,只是若是现下让他带着归降书回来,正值全天下百姓欢庆之际,怕是在百姓眼中威望会越发拔高。
若是让定远侯留在雍州边界处理战后事宜,少说也要两年。
傅闻私心不愿让定远侯手握重兵,且在他熟悉的边疆囤聚如此之久。
江昼脑海闪过前几日泪眼婆娑的姑娘,固执的看着自己“那我非要计较呢?大人觉着父兄若是不日大捷归来,侯府会如何?”
江昼压下眸中暗色,道:“定远侯同世子在外征战,久不归京,定远侯一系家中仅老弱妇孺,再无男丁,定远侯一家应是只盼圣恩浩荡,能全思亲之情。”
傅闻闻言的点点头,便是定远侯声望再高,也掀不起多大的风浪。
江昼见傅闻嘴角微牵,显然是对此进言颇为满意。
即便是疼爱自己的舅舅,江昼还是心下微凉,到底是身居高位之人,哪会让人有丝毫威胁。难怪小丫头那日会这般担忧。
旁边的傅陵看一眼江昼,也出声道:“儿臣曾在北乞随军,也清楚侯爷和世子甚是想念家中的亲人,也挂念病弱缠身的幺女,处理归降事宜自然可以交给副将。”
始终不啃声的永安郡王倒是也站出来道:“臣认为,六殿下同右丞所言极是,现下战乱已歇,是时候让诸位军将归乡......”
见几位位高权重的人都表态,大臣也七嘴八舌道:“听闻那幺女在汀州养病,怕是自出生都没见过父兄几次......”
傅闻听着众人越说越偏,倒也没出声阻止,只是心中划过别的心思。
傅闻出声:“众卿以为该如何封赏家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