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竟对我死心塌地+番外(34)
……
迎亲队伍从苏将军府前穿过,没走多久,便稳稳停下了。
“新娘子下轿咯!”
一条红绸塞进她手里,一端连着她,一端连着他。
先是跨了火盆,又是在吉人三声吆喝中拜了几拜。
老宣平侯从去年便出门云游了,高堂之上仅有一座碑位,上刻四个大字,生母刘氏。
“送入洞房!”
李汀南被一大群人拥着,晕晕乎乎的朝喜房内走去。
喜门一关,院外宾客的喧闹、杯碟碰撞的声音、爆竹的炸裂声都被隔绝在外。
四下皆是一片喜红,床上铺满了桂圆花生,她往上一座,硌得哎呀一声。
手臂粗的喜烛时不时爆出一声啪的响声。
“小姐,前院宾客倒还不少,您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
豆沙山药糕的香甜占据了她的味蕾,她猛然间想起,上辈子入宫为妃那天也吃过这点心。
那日她遵从太后的指示,从日暮西沉等到曦月当空,玉竹也是这样递给她一份点心。
“平日在家怎么不见你做这糕点?。”
“哎?小姐,这点心是桌上的呀。”
金风接住话茬:“想来是姑爷提前备下的。小姐爱吃,晚些奴去打听打听这是在哪家铺子买的。”
恰时苏琪推门而进。
“夫人,侯爷让小的给您送些吃食来呢!”
馄饨的香气钻进李汀南的鼻腔。
苏琪瞧见桌上的点心笑道:“侯爷真是料事如神。”
瞧着金风玉竹满面疑问,苏琪倒也不卖关子,放下馄饨。
“这是侯爷亲手做的,说夫人绝对喜欢吃!小的也不知侯爷几时学会做糕点了,只知他中秋宫宴回来,便钻进厨房捣鼓了。”
上一世吃过的糕点原来是苏宇做的,她那时还以为是玉竹从家里带来的。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淡淡的酒香混着松木香袭来。
眼前禁锢视线的喜帕被一柄玉如意挑开,一口炫白的牙映入眼帘。
苏宇身着大红中衣,双颊酡红,显然喝了不少酒。
“侯爷怎将衣袍脱了?”
身后的苏琪噗呲一声,忍不住笑出声来。
“一身酒气,怕熏着你。”
她接过苏宇递来的瓢,两人饮过合卺酒。
苏宇抬脚往净房走去,玉竹几人趁时上前给李汀南拆洗。
一根根金簪玉饰被取下,头上猛然轻了不少。她瞧着那簪子上绽放的番莲的形状,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
而后起身去另一间净房洗漱,雾气缭绕,她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
中秋宫宴后苏宇会了豆沙山药糕,嫁衣上绣着的,还是上一世她当上太后才有的流光双面绣。
她两眼一阖,沉进浴桶之中。
出来时便见苏宇正身着雪白的中衣,倚在床上把玩她的玉簪,羊脂色的玉簪在修长的手指间来回穿梭。
眉心那颗朱砂痣被水汽浸湿,红的十分妖冶。一白一红对比着,看上去有种诡异的和谐。
听见这边的声响,他拿起一旁的丝巾,自然而然地给李汀南擦起头发来。
“以后莫叫我侯爷了。”
李汀南扭头对上那一双凤眸。
“那叫什么?叫苏丞相不成?”
胳膊粗的喜烛猛地啪了一声。
苏宇朝她缓缓贴近,温热的鼻息扑在她耳边。
“我的意思是,你该唤我夫君。”
不待李汀南反应,苏宇反手将李汀南放抱起放在在腿上,手上的动作不停。
炽热的体温将她包围,淡淡的皂角味钻进她的鼻腔,男人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汀南,我不是有意欺瞒你,实在是我自己都说不清出自己的状况。”
听了这话,李汀南腰一硬,作势要从他怀中挣脱,反倒被他按的更紧了。
“之前我都不敢确定,直到你刚才那一声苏丞相,我才敢确信你和我是一样的。”
李汀南扭身去探他的死穴,嘴中的话倒是不停。
“骗我好玩是吧?看我被你耍得团团转很有成就感是吧?”
却感觉苏宇身子一僵,猛然喝了一声:“你别乱动!”
感受到身下抬首的硬物,她止住了动作,语无伦次。
“你……你不知羞!”
苏宇轻笑一声,仍继续给她擦拭头发。
“自我在都督府见了你后,我便察觉自己的异常。”
此前从未有过纠葛的人,见她第一面时,他极力克制才没将她搂进怀里。
李汀南不敢乱动,又拾起自己的拿手好活,缩头装起了鹌鹑。
“我模糊记着一些事,但只有在晚间才有些清明。白天……白天却不记得夜晚的事情。”
他换了块棉布,给李汀南的发尾吸水。她的头发又密又长,寻常不好擦干。
“圣上曾说,你我的婚事是我自己去求的,那时我跪在金銮殿,只觉得他在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