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字！

小黄惊得瞪大眼睛，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看见中年男人严厉的神情，又不敢说，垂下头，无力地应了一声。

中年男人笑容满面地对江连月说：“同志，你尽管看，尽管试，我们工作存在很大的不足，给你造成不便，还请你多包涵。”

江连月点点头：“顾客就是上帝，你们这样的服务态度确实不好，再这样下去，将来会没有顾客愿意上门的。”

再过几年，市场开放后，国营商场就会因为服务态度差、商品种类不够多而日渐凋零。

中年男人点头：“小同志你说得对，我们以后会注意的。”

梁振华说：“群众是我们工作的根本，不能把自己凌驾在群众之上。”

莫秀俐说：“人人平等，不能因为自己有些许权力就藐视他人。”

两位领导你一句我一句把中年男人和卷发训斥了一通，直说得中年男人满头大汗、卷发满面通红。

江连月瞧着差不多了，看看手上的表，已经快五点，再不去买菜就来不及了，便对莫秀俐和梁振华说：“莫主任，梁县长，多谢你们，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莫秀俐说：“我们也要走了，一起走。”

梁振华点点头，和莫秀俐一起，跟江连月一同往外走。

中年男人恭敬地送她们到门外。

出了商场门口，莫秀俐问江连月：“江妹儿，你是不是没有工业券？你要是缺的话，我家里还有一点，拿过去给你。”

梁振华说：“要是觉得价格贵，我可以让高卫国给你打个折。”

江连月忍不住笑起来：“票和钱都有，我就是觉得那人态度不好，所以才不买的。”

“你要去哪里？”莫秀俐问。

江连月说：“我去菜市场买点菜。”

莫秀俐对梁振华说：“大嫂，你先回去看妈，我也去菜市买点菜。”

梁振华说：“我也去菜市吧，刚好察看一下菜市场的运营情况。”

三人说好，便一起往菜市场走。

路上，莫秀俐问江连月工作和生活上有没有遇到什么问题？

江连月说：“没有，都很好。”

到了菜市场，江连月去买猪肉，李俊一见她就夸：“妹儿，你做的卷筒粉真是太好吃了，明天我叫人过去买。”

江连月露出两颗洁白的牙齿：“你这么照顾我，怎么能收你的钱？让来买的人报你的名字，我送你就是了。”

李俊说：“生意归生意，要给的。不然以后我怎么好意思收你的钱？”

江连月大笑：“好的，那我给你打折。”

“好好好，这个可以。”李俊笑着回答。

梁振华看李俊的猪肉确实不错，也买了两根排骨，说是要拿回家煲汤给母亲喝。

最后，李俊又拿了一根猪尾巴出来，说这个卖不掉，江连月要的话就便宜卖了。

江连月掏出一块钱买了下来。

离开猪肉摊，莫秀俐问她是不是在做生意？

江连月说：“我在摆摊卖早点，买回去做卷筒粉。”

莫秀俐和梁振华对视一眼，说道：“你要是想找工作，我可以帮忙留意。”

“卖早点挺好的。”江连月说，“摆摊的人少，生意很不错。”

梁振华说：“做个体也不错，上边正在研究开放市场，可能不久之后，满大街都是摆摊的个体户。”

莫秀俐听大嫂这么说，也不再坚持要给江连月找工作，只是道；“要是碰什么难事，记得来妇联找我。”

江连月笑着道谢。

莫秀俐摆摆手：“我们之间不用这么客气，这段时间忙着照顾老人，都没时间好好感谢你，明天来家里吃饭吧，和小周一起来，我妈一直很想当面感谢你。”

“那我就去看看老人家。”江连月说，“不过不知道周家靖没有时间。”

“他没有时间的话，你就自己来，我去机械厂宿舍接你。”莫秀俐说。

“好的。”

……

菜买好，江连月跟莫秀俐、梁振华分开，各回各家。

回到家，江连月先洗了猪尾，加入姜片焯水，又从原主的嫁妆里翻出花生，一起煲猪尾花生汤。

火苗舔舐着锅底，香味慢慢散发出来。江连月就在香味中准备明天摆摊用的馅料。

吃饭时，江连月发现烫煲得有点多，便盛了一碗出来给周家靖。

明天要早起去打米浆，江连月吃过饭早早就洗漱睡觉。

……

周家靖在加班写材料，不出意外的话，升职的命令会在下周公布，所以他忙着做最后的冲刺。

写得太入神，等他改到满意，发现墙上的挂钟已经指向九点。

周家靖摸摸适时咕咕叫的肚子，心想，遭了，这么晚了去哪里找东西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