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偏执王爷的濒死王妃后(85)
他的王妃向来喜欢在软榻上歇息,现在回去时间恰好。
皇帝傻眼,不仅时责源气撅,连安以墨的吃惊都没抑制住。
南方的疫病时间节点的确差不多,所以安以墨也早早做着准备,他惊讶的是萧醉泊的无动于衷。
萧明德说话时,萧醉泊的目光黏在他身上,手也一直在衣袖底下牵着,却是连他都没发现哪怕一点点的动容。
萧醉泊绝情的时候是真的绝情。
他人多活一秒便是一秒的希望,而轮到萧醉泊,在他面前多看一眼,抱有的期望便会成为数倍的绝望回馈给当事人,多看的每一眼都在无法改变的判决书上划上多一笔。
直到连呼吸都好像在判定无用功,残留下来的只有对于死亡的无期等待。
萧醉泊就真的不在乎么。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危在旦夕可是他亲自带过的兵,成为埋尸地的是他待过数年的地方。
落在安以墨身上的目光依旧柔情,抬头相视,握住萧醉泊的手悄悄用了点力,像是一种无声的安慰。
安以墨知道,是因为怎么样都改变不了吧。
再多的情绪都改变不了兵士的痛苦,改变不了萧明德好声好气送他回去,治得好就治,反正早晚都是无功有过,谋反的帽子随时能扣,治不好死在那里也有正当名头。
他知道的。
不管不顾麾下士兵死活的将领怎么可能成为边疆受人人敬仰的大将军。
他知道的……
萧醉泊满不在乎彻底激怒萧明德:“萧子佩!”
“少用这个称呼。”暴虐的眼神瞬间取代柔情,气势陡然变幻,声音回归平日的冷肃,“不过七八年前待过一阵,与疫病何干。本王可没有闲情逸致派人去军营里放毒添乱。”
萧醉泊的逻辑诡异不是一天两天,没想到被曲解,萧明德气散后变成头痛,揉揉太阳穴:“孤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何意。”
话语权不经意间落入萧醉泊手中,一□□,萧明德毫无察觉地脱口而出:“孤是有意——”
安以墨见机出声,打断萧明德后半句话:“陛下,臣愿往。”
一言出,语惊四座。
众人迟了好一拍才反应过来,抢答的是被遮挡得严严实实的安以墨。
萧明德愣住,是真没听清:“你,你说什么?”
不顾萧醉泊诧异的制止,安以墨完整地说了一遍:“臣愿前往疫区尽绵薄之力。”
“啧。”不等萧明德琢磨,萧醉泊哄人一般,坦然把面对天子说的话当开玩笑,“别闹。”
萧醉泊威风凛凛的气势在安以墨面前溃散尽,安以墨也同样柔声回应,只是坚定不变:“王爷,我认真的。”
萧醉泊把疑惑放一边,头一突一突地痛:“本王不允。”
“这……三殿下,陛下都未表态,殿下这般不太好吧。”
与抢先发言的同僚相视一眼,该如何言说无需明示,剩下的那一位沉思道:“的确不曾耳闻让家内远赴疫区之事。”
安以墨沉默了。
令人失望的世界。
好嘛,搁这骂他废物呢。
还顺带着把萧醉泊让内服王妃远行的“贪生怕死”之举踩了一脚。
找到空隙,萧明德刚张开口,又一道声音比他快。
第 39 章
39
事态发展逐渐离谱,萧醉泊直觉安以墨想做些什么却抓不住意图,头本就痛,还有狗在旁边叫唤,成功将他最后留下的视而不见的底线踩破,一点不想管这几人死活。
“程中书明知身份本王和王妃,竟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置喙,先有轻辱本王王妃之举,后藐视皇权,又该当何罪?”
罪至藐视皇权,何频当即噗通一声跪下直呼陛下。
萧明德见状,刚想开口——
“何丞相。”
萧醉泊嘴角噙笑,何频却好似看到魔鬼向他招手,“本王听说何公子通晓医理,身强体壮,素有意向为国效忠,京都人人皆知,此次当是也有为国解忧之意罢。”
噗通,又跪一个。
“陛下明见,小儿那点玩乐趣向哪里敢耽搁正事,况宁儿近日感染风寒,实在……”
剩下包括刚缓过气来不久的那位,两人干脆一起跪下了,大呼臣等无用,连连请罪。
平日不得不出面的朝会上萧醉泊总是一副漫不经心的姿态,有人抓住机会大肆上奏,无不是暗讽,可萧醉泊似若未闻,一个表情不给。
沉默背后愣是让进谏的大臣担惊受怕好几日,就怕萧醉泊明面上不计较,朝下记仇找个什么狗屁理由痛打一顿人也好公事上堵他也罢,结果一连几日,安王府的侍卫都不曾见到。
冷嘲热讽持续了好一段时日,暗讽过的那些人却不知为何再不对萧醉泊置有一言,见到直接绕道走,死活撬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