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偏执王爷的濒死王妃后(55)
问一句关心话想换求的东西,安以墨需要的也仅仅是自由出府的允诺。
捏着好不容易拿到手的情报,能够迅速向目标计划迈出最重要的一步,安以墨哪里等得及。
安以墨的变脸几乎无懈可击,被戳破后的冷漠也恰到好处,若是换成任何心怀疑问的其他人,瞒天过海不是问题。
只可惜,坐在他身边的是萧醉泊。
稍纵即逝的愣怔尽收萧醉泊眼底。
一心用多下戒备心主导的无意识发问,等说出口才反应过来问也是白问。
几日来安以墨对他的嘘寒问暖多到比他前二十五年累计起来的都多,真有所求也不是一句话能问出来的。
在安以墨回答以前,萧醉泊有过摸底猜测。按照以往的性子,回答应当多半是类似“爱吃不吃”的冲和“我关心你这么多天图什么了?”的自辩的话。
愣怔的反应踩中他一半的猜测,而之后坦坦荡荡地变脸加顺势而为反倒给他一种知道他脾性后的顺从安抚。
而且,他明确记得给出的出府自由不是仅有一天的特许,是永久。
安以墨既然在意自由不会不逐字逐句拆解分析,哪怕给出模糊的一道命令,他猜安以墨都会先斩后奏,再抠出辩解点为自己据理力争。
不是拿绝对的命令放到此时此刻来反问他。
萧醉泊不再看安以墨,动了两下筷子冷声道:“注意分寸。”
揣摩萧醉泊的异常行为从来不在安以墨的思考列表上,面对萧醉泊这种分析狂魔,往往最真实的反应才能算作有效,想帮忙的心天地可证没什么可怕,总之顺着他来就是。
吃完饭没事能忙,安以墨便带着七二出府散步消食,顺便——寻找目标店铺。
垂下的手隐于宽长的轻薄衣袖中,有一下没一下地活动指骨,握于手掌中的纸条被揉得软塌皱巴,也不见安以墨有停下来的意思。
昨天喊七二去买书完全是为消磨时间的临时起意,能在极度有限的时间空间内把纸条安排给到手,并且准确猜到他没和任何人提及过的意图目标,细思极恐。
轻薄的帷帽替他遮去外界的视线,摸索把玩纸条的手不止,安以墨沉眸陷入思考。
先不论塞纸条的是谁,约必然得赴,真正引起安以墨注意的是另一桩……
嗯?
苦涩浓重的中药味呛进口鼻,止住脚步,回过神的安以墨抬头张望。
借昨日游荡整日的机会,安以墨大致几下几条主干道。纸条上写的地址所在的街道方向安以墨了然于胸,走到半途人数骤减,安以墨也就出神想事情。
视野内挤在角落的某家店铺大致符合小纸条上的地址。
白氏药坊。
夏日的风闷热沉重,扬起肉眼可见的尘土飘散。明明是从主干道分叉出来没多远的小路,东西南北的小道上竟是见不到其他的大活人。
街道尽头开着的药坊不时飘来药材气味,而隔着三间倒闭无人管理的店铺不离,三面封死供人找到归属的棺材店赫然眼前。
腹诽的方向太多,一时不知从何槽起。
周遭罕无人际的阴森情况下,带着帷帽的安以墨尤为格格不入。
反复确认三遍没看错,放下腹诽,迈出了走向街道尽头药坊的第一步。
药坊中规中矩,足米高的柜台横置,后方比人高的药柜作墙,方格上写满药材名。
估摸是不常来人,安以墨等了一小会儿才等到药坊之人匆忙赶来。目测是位三十来岁的中年人,忙道:“实在对不住来得晚了些,请问——哟,是您啊。”
见安以墨愣怔茫然,药坊伙计连忙指指帷帽:“是认得您这帷帽,昨日我也在茶楼。”
安以墨了然点头,又听伙计说:“公子是来取药?”
“不是。”安以墨快速判断,“是这样的,嗯……我是来找疾医先生,稍微有点事。”
药坊的伙计不管坐堂,听这话顺下明了。看病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太正常不过,伙计打量的视线往冷肃的七二身上瞟:“公子里边请,这位壮士还请在门外稍后。”
安以墨有自己的思量,顺势转头道:“我进去找疾医,你在外面等等?应该挺快的,要是担心我,一刻钟没出来就进来找我。”
把监视说成担心,委婉有委婉的好处,七二无法反驳,只能应了声好。
药坊伙计健谈,边引路边和安以墨唠上:“我坐您隔壁,昨日您说的解决方法不小心听了两耳朵。
”伙计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两声:“您别见怪,其他的我可都听不见,但是论药方这些就跟那什么,猫见了耗子一样敏感得很。还以为您也是同行呢。”
安以墨笑笑:“我撑死算是久病成医,今日来拜访老先生也是有事想同先生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