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偏执王爷的濒死王妃后(49)
要说方行起初只是三分不信,眼下便是八分怀疑。
酒楼建起来将近整十年,其中心酸不足为外人道。在京城呆得越久,听得越多,消息越灵通,他们便越是心甘情愿,为的就是有朝一日成为萧醉泊翻身的利刃。
不久前,他们的确往安王府送去过一些小消失,均是石沉大海,一点回信也无。
没有回应也是最好的回应,他们商讨过,大致猜得出王爷的按兵不动,便日复一日尽职尽责继续自己的岗位。
然而,突然冒出来所谓的王妃告诉他们明确的否定消息,而且听着不是暂时,是拒绝。
他们的消息绝对安全送到贴身护卫,以确保上报给王爷,不可能有泄露到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形迹可疑的王妃那里。
唯一的可能性只有王爷亲自告知。
其中缘由方行不得而知,但纵然有大不敬之嫌,他仍旧一咬牙问出心中唯一存在的可能性:“敢问这可是王爷——”
“我此次来只是听说王爷中意你家的料理,顺路出府替他带回去而已。”安以墨没有直接回答,迟来地道出来意。
萧醉泊透露给他把柄是为测试他得知后的行为,甚至不需要安以墨猜到他的想法,给出什么答案都好,只为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很疯,但很有效。
毕竟除掉他不是难事,哪怕暴露,所谓的把柄也毫无根据,而且安以墨与绝对信心,萧醉泊可以在他不二想法的实施前,把他的存在擦干抹净。
是测试,然而对于坦荡的安以墨而言亦是机会。
表达他的无害——尽管安以墨真的很讨厌需要证明。
所以安以墨可以做任何事,威胁、表态、利用,但不能僭越用萧醉泊的名义。
有些话不好说得太明,否则连蒙带猜的混子都能旁敲侧击出真正意图。安以墨的回答让方行左右为难,等不到下文,他只好先按照安以墨说得优先程度去做,急忙派人点上之前的菜品,再把小纸条一齐放进……
方行想得到的,安以墨也想得到。
经由一番观察,安以墨确定酒楼和萧醉泊间产生过联系且没有下文的猜测,似若刚刚想起般大胆追加补充。
毫无心虚的双眸低垂,言辞恳切,年轻力壮的身体好似拥有超乎感同身受:“都是有家室的人,好好过日子,活着才不容易。”
俨然一副过来人亲身体验后的谆谆劝慰。安以墨不自知有感而发带给他人的颠覆,睫羽下映出一片阴影遮掩神色,清澈的黑眸变得深邃,许多沉浮的过往挥之不去,批着阴暗的恶意外衣意图将人拉入无尽深渊。
方行怀揣疑问怪异眼神落到安以墨身上,不过转眼,少年眼中回归清明,恢复以往易于接近的友善一面,沉重的气氛很快随着主导者的发话打破:“准备好直接送去王府吧。”
方便方行和萧醉泊直接交流表态,方便他安以墨摆脱嫌疑,方便……
他提前回去躺好好歇会儿。
心力交瘁。
日落西山,回到王府的安以墨径直朝他原先独自住的院落而去。
不仅是他暂时不太想面对造成他心力交瘁的根源萧醉泊,更是留给回府后便消失不见的七二向萧醉泊汇报消息的时间。
安以墨深情厌厌,躺倒在仅剩一层薄垫的床上,没有铺垫的床板硬得实诚,硌着他哪儿哪儿不舒服。
可体力耗尽心神疲惫,他是半点都不想动了。
摆烂摊好,脑中却非常实诚地一刻没得闲。
一日所经历的件件被罗列出来,估算进度和结果后放入原先的计划当中。
亲眼见证太多恶意,但为数不多的好事依旧让人心中一暖,尤其是和游行涯的偶遇甚至是意外之外的巨大惊喜。
原文中对于游行涯的描述零星难寻,第一次提及介绍后再见时,游行涯已然在武林中名声大振,并且在恒国意图招安用以对付萧醉泊的那段时间没有任何动作。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恒国岌岌可危,但于一般人而言,把软弱无能的皇帝换成疯子的利益有损无增,风险只会更大。
即便如此,游行涯包括于他亲近之人都对所谓招安嗤之以鼻,对恒国不闻不问。
安以墨对此抱有一个毫无根据的猜测,他总感觉游行涯一波人的漠视不只是冷眼旁观,反而是背地里以不行动为行动的默默支持。
那个时候的萧醉泊破碎到七八成,的确再经不起任何外部的打击,也不可能接受陌生人投诚的忠心。
不施压,已经是很大的帮助。
这个想法没有根据,非常大胆。
但绝对不是空穴来风。
第 22 章(修)
今天的见面相处后更是令安以墨肯定了这点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