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偏执王爷的濒死王妃后(43)
触景伤情,安以墨回忆起刚到这世界的第一天便听到众人狠狠痛斥萧醉泊那时的场面了。
要让他花钱给嘴碎过萧醉泊的茶楼,想都别想。
安以墨和游行涯都是健谈之人,开了个好头,也都是聪明人,往后的谈话顺畅随性却是点到为止,熟稔到双方熟人都要怀疑二人到底相识与否的程度。
茶水见底,三杯饮尽,茶叶味道归于平淡,无形中为这场畅谈画上句点。
安以墨单身撑着脑袋,尽做放松姿态。
不用顾虑其他,本性放肆的同时还有位通晓各地趣事的大佬作伴请客,喝茶吃饭。
太舒服了。
不设防的真心诚意完全被游行涯看在眼中,于他而言何尝不是幸事一件。
安以墨的大名,他早有耳闻。
同为家中不入流的弃子,注意力天生自带偏向,外加有当今三皇子萧醉泊的参与,简直是想不知道都难。
听闻刺杀事件时的果然如此没持续一个晚上,第二天传开到沸沸扬扬的夫妻恩爱之名宛若当头一棒。游行涯有过猜测,奈何双方底细表面看来清楚明白,有心但无处可究。
仅有一点能够确定,安以墨定不会是传闻中的废物。
这点在今日给出了不可撼动的定论。
世风日下,游行涯同为借歪名当作保护伞的一份子没有发言权。
但是让游行涯意外的,是安以墨对他这位初见之人过度的趁兴豪言。诚实干净,天真无邪,毫无前半日人从花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圆滑。
他心中怀有疑问,但无法否认十分受用。
眼下时代中的真诚有多么稀有罕见,游行涯比谁都明白。
商贾世家内的尔虞我诈是家常便饭,游行涯自认见过太多人性恶意,交出去的心会成为他人手中的利剑指向自己,因而他对于世家身份毫不留恋,转身投入快意恩仇的世界后仍旧为自己留有后手。
一圈下来兜兜转转,像安以墨这般知趣有头脑的人主动坦诚不设防的直球,反而令他手足无措。
“安公子,你——”
游行涯刚刚开口,另一道震动整座茶楼的惊叫骤然响起。
“少爷!!”
“救,救快找大夫!!”
第 19 章(修)
目光集中点,透过骚动人群的间隙,隐约可见有人应声倒地。
安以墨拉开转眼站到他身前挡得严严实实的七二,目光从容平静,俨然一副事外人的模样。
倒地的华服人士大腹便便,身体不支持他蜷缩减少不适感,要死不活地随着咳嗽一下一动。面目狰狞油腻的脸挤成一团不是抽搐,身侧糊着摊类状呕吐物的脏东西。
只看了一眼,安以墨默默转过头。
说实话,他只感觉到了视觉冲击。
“你们竟敢下毒!!知道我们家大人是谁吗!?”
“这话可不能乱说!您到我家来喝茶可不是一两天了,我们哪儿有道理祸害常客啊!”
“少废话,我家少爷在你这里出的事,要是出了事准叫你好看!”
店里的常客全是名门世家的少爷,想在长安继续生计,那就是一位都得罪不得。茶铺领事人接到消息即刻赶来,急得团团转。
这年头能在京城横着走的多半是被家中捧在手心上长大的宝,吃穿花钱不愁。若是真出了事,关门歇业都是轻的,怕是赔上一茶楼的命都息不了那家大人的火。
茶楼位于京城最为繁华的中部抵不住请来疾医需要时间,难说在等待疾医的煎熬时间里他这一生的心血不会被人砸了!
胖少爷半死不活被仆人扶到一侧躺下不省人事,店家的面色跟着痛苦,隔着老远目不转睛盯住,求天拜地期望不要出事。
围观群众中不乏道晦气的声音,另一部分恶心到想走,一个没漏被胖少爷家的仆人拦在楼里。
事件不明,但所有人都五香无端被人当成害人性命的嫌疑人。
一时间,冲突再起,矛盾不止。
接连的争执吵得人脑壳疼,每一个试图争取起冲突的人所争取到的利益是为全酒楼所有人,不想冒头的其他人关注的目光不输任何人,好似恨不得把眼睛耳朵分开到几处,把握第一手发展。
绷紧弓弦的紧张感四起。
游行涯心底筛过去许多种缓和方法,打好算盘正想同安以墨告知他去去就来,这一转头,便生生愣住了。
安以墨面色平静,水灵的眸子微沉陷入思考,却又很快恢复清明。还是那副撑着下颚的悠闲模样,却在全场慌乱中平静得过于突出,隐隐生出股可怖之感,与到适才为止的温顺少年截然不同。
收到冲击的游行涯一时语塞,久盯的视线反倒引来安以墨的注意。
“大哥想去处理不用同我说。”安以墨冲他一笑,“以下是不负责任的建议,或许可以喂些青小豆(绿豆)或豆浆,嗯……快一点就将水烧热至可以进口。不过大概就这么扔着不管,等疾医来也行。”